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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古代獸人]《畫外之民》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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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捌

  孟秋,天空深靛色,雲霞紅得妖異,新月如貓爪般高掛。

  天空下起雨來,高原上因大火熱風影響天氣,期間還出現幾次龍捲風,五色堂更散佈各種毒物,一些長滿草的低窪區儼如蠆盆。
  唯有五色堂的人因衣物有獨特藥味而不受攻擊,水源也被放了藥,目的在斷絕寧定飲食。緊接著黃術士前來支援,遠近交錯進攻,持續攻擊直到寧定疲乏。

  程丞回到前線陣營覆命,篝火邊有人喝酒賭牌,有人擦劍磨刀,烏聞祈隨興坐在一張低背木椅上,喝著程丞帶來的酒淡淡問:「無常說了什麼?」
  「他沒允,只讓我們等葉道清的人來之後一起攻進寧定。」
  「一起?」
  「是。葉道清跟她的人用術法幫忙掩護,炎龍和犀牛等人重整軍隊,我們黑影殺做的事不變,除了殺,還是殺。」程丞面帶微笑說:「噢,無常還說他想親臨戰場,我們想搶功勞的話,得提防黃術士。」
  「嗯。小春呢?」
  「沒醒。如果他就這麼睡一輩子……」
  烏聞祈伸手輕輕搓程丞下頷,思忖道:「得不到的,就毀掉。我不懂感情,只是特別喜歡他,但他若不願成為我的,我也無法忍受他離開。你知道我走到這地位,只是因為想得到他。」
  「可是他不稀罕。」他說完覺得頰邊掠過一陣涼風,臉頰被烏聞祈畫出細細血痕,烏聞祈湊來伸舌舔過血珠,附在他頰邊細聲道:「你實在惹人厭,但奇怪的是我卻又相當的需要你。」
  「謝主公賞識。」程丞假傳命令,把烏聞祈和黑影殺的人全逼入危境。看著迷戀野兔的烏聞祈,他覺得烏聞祈格外脆弱,脆弱到不得不依賴他程丞。

  對程丞來說,得到的定義有所不同,像他們這樣背景心性已然扭曲的人,跟人兩情相悅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而他知道烏聞祈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追求到曾經沐浴過陽光的野兔,所以他能死死抓牢烏聞祈脆弱黑暗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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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柒

  無常,是五色堂歷代首領的稱號。現任無常,本名竇姜,他讓人搬來桌子將關洛瑛袋子裡的物品一一陳列出來,親自審問。

  不光是無常打量她,牢裡她也在觀察他。無常拿起一樣物品,關洛瑛就會懶懶的道出它的名稱及用途,一手撐頰,相當無趣的睇著那人翻自己包包。
  「真不紳士。」她想著,看無常又拿了一樣東西,說:「護唇膏。」
  「護唇?」
  「嗯。讓嘴唇不要乾燥的啦,成天東奔西跑的,氣候又那麼多變,我總得保養一下免得整組壞光光啊。啊、那個是指甲剪,剪指甲的。旁邊的是髮夾,夾瀏海的。噯,那對你更沒用了,那是全聯會員卡,不要全翻出來,都是會員卡,啊、還有我的點數貼紙,飛走了,我集點很辛苦耶!幫我撿起來啊你這傢伙!」

  看到收集的點數飄到地上,關洛瑛不由得激動起來,不顧目前的處境大聲抗議。無常看著那個抓著鐵條猛搖、面目猙獰還咆哮的女人,想起了他被流放時曾在南方一個雨林裡遇過一種模樣像猴子的生物,但牠們很巨大,當地人稱那種生物叫金剛。

  「女人,閉嘴。」
  「叫我名字!」
  「瑪爾泰弱雞,閉嘴。」
  關洛瑛一愣,心情頓時有些複雜,剛才她只是認真的開玩笑,被叫成弱雞有點不太好,所幸對象是那杯豆漿,便也覺得無所謂了。

  她實在受不了被人翻包包,忍不住抱怨:「豆漿,你不是大魔頭嗎?沒事幹啊?快去策劃你的陰謀啦。少在這裡欺負弱女子。」
  無常看也不看她,說:「策劃完了。」
  「那快去執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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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陸

  白之長所建的天宮裡,關著陵天國的神官與金瀾國的皇女柯薩兒,禁錮她們的牢房在同一處,中間僅隔著鐵條。

  關洛瑛醒來時覺得全身酸痛,雖是夏天,躺的地方卻很冰涼,因為她躺在一塊石床上,而隔壁的牢友熱切的抓著鐵條關心道:「雲姑娘,妳沒事吧?」
  「誰是雲姑娘……嘶,好痛哦。」關洛瑛坐著僵著動作,休息半晌抬頭喊:「朱錦?妳怎麼在這兒?我還以為幻聽咧,想說怎麼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
  「雲姑娘,見到妳沒事太好了。」
  關洛瑛乾笑,嘆了口氣告訴她:「其實我不姓雲,我姓關。」
  「噢,那是關姑娘。」朱錦改口喊她,也尷尬回應:「我也不叫朱錦,我真正的名字叫柯薩兒。」
  「吭?摳塞?我只聽過SINCOS這些,所以妳是Cosine?」
  「什麼?」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種時候開玩笑。」誰讓她的名字念起來那麼像餘弦定理啊。

  「金瀾國和五色堂勾結,我才被五色堂的人抓來。」
  關洛瑛跳下石床跑向她那兒,隔著鐵條質疑:「奇怪,我讓穆夙關照妳,他幹什麼去了?」
  「不清楚。我跟他一起去白玉國,他幫了我不少事,也很照顧我,可是有天我一回到家裡,就被幾個人迷暈,醒來就在這裡了。送飯的人說這裡是天宮,我也不清楚天宮是哪裡,沒聽過這麼一個地方。關姑娘又是為何被抓來的?」
  關洛瑛一雙眼睛不斷打量隔壁牢房,再回頭看看自己待的牢房,略過柯薩兒的疑問,有點納悶的抱怨:「這不公平,妳的牢房像五星級套房,有床有椅有桌有屏風,連多寶格和花瓶櫃子什麼都有。我這裡完全是牢房,一張石床,超級的差別待遇耶!」
  柯薩兒苦笑,也無法講什麼,只能努力安撫她說:「可以換的話我是不介意,但這裡我沒辦法做主。」
  關洛瑛看她為難,也有點不好意思,她又不是想針對柯薩兒,只是五色堂的人也太機歪了。難道一國皇女跟一國神官的待遇落差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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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伍

  那年西方四國剛結束戰役,五色堂元氣大傷,赤青二色的人在那場戰爭因內訌而潰不成軍,鬥到赤色僅存一人,就是無常,並被流放、封印在遠海孤島,而青色失去首領,手下被其他顏色收養、拉攏。
  那時負責教導宮春和的人為了獲得更多利益,將宮春和賣到黑影殺,五色堂在身上的烙印並非傳統的鐵烙法,而是下了符咒,不僅對身心施予禁制,方便操控,即使將來解除了咒力,烙下的痕跡也會跟隨一輩子,永遠脫離不了五色堂,而這意味著他們永遠要和世間所有對獸人的歧視對抗。

  遠古大戰後,擁有獸魂的人們多數有兩類下場,一是成為貴族,受萬人景仰,一是被歧視,淪為罪犯或奴隸。
  各國君主針對沒有身份地位的獸人訂下許多嚴苛律法,怕他們揪眾滋事,所以一旦犯法就要被流放到海外,重罪者當即處決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
  而被流放的罪犯要關到充滿各種封印和可怕的咒陣當中,過著如同真正野獸的原始生活,或是孤單等死。
  雖然陵天國的君主開始領悟到這並非解決之道,但是被歧視的人們心中的怨恨已成洪流,越來越難以約束。

  五色堂為了要再度「團結」起來,對年幼的成員進行洗腦教育,灌輸他們對世間人們那些偏執扭曲的印象,進行對世人的復仇。曾經,宮春和也是其中一個,但他不僅好奇心強,疑問也多,哪怕回答他一個問題,他都會不斷詢問直到令人不耐煩的程度。
  青色的人本來就要有追究情報的特質,原先宮春和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這個性到了黑影殺裡頭卻相當不妥,因為黑色的人只要擅長殺死目標就足夠,根本不需要提問題。

  烏聞祈對於宮春和剛來組裡的事還記憶猶新,那時前輩在懲罰一個想逃跑的傢伙,幾個男人壓制住目標將其衣服撕開,用各種方式撩撥欲火,灌藥、侵犯、凌辱身心。
  這場面和宮春和以往接觸的不同,為了學習怎樣探取情報,他看到的都是一些取悅人的古怪花招,或是躲避追查時考驗身手的技能示範,但還沒看過像這樣誇張又瘋狂的景象。

  烏聞祈當時也是個孩子,他看旁觀的人有的已經相互撫慰起來,每個人都像頭野獸,唯獨宮春和還保有一雙乾淨無瑕的眼色,轉頭問:「那樣弄不是很疼麼?我看他們都很不舒服的樣子,但又好像不盡然是這麼回事兒。你看得懂麼?我不太明白。」

  烏聞祈愣住了,他想這傢伙八成對這方面特別晚熟,要不就是格外冷感。雖說是個孩子,但也待過青組那裡,再駑鈍都能猜出一些大概,可是宮春和卻是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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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肆

  這是一處無人管治的地域,除卻地貌氣候等環境所需要克服的開墾條件外,還有無形的氣道流動,在人們無法感知或掌握的領域有無形的力量在波動循環,而使承襲獸血者反而難以自在行動。
  寧定新朝的存在,正是集結各國之力一起打造出來的新天地,和其他國家相比雖然僅彈丸大小,但由於投注了最多術士們精心研究的咒陣,使凡人和異族可以自在共存。

  行經這片三不管地帶時,宮春和為關洛瑛解釋的就是這些,他們走在山縫間的窄徑,由兩位將軍開路劈砍阻擋的藤蔓樹枝,李琰則是足不落地凌空而行,和柳燕卿一塊兒走在神官後方。
  「不是很懂耶。是像AT領域那種東西嗎?」關洛瑛聽得一頭霧水。
  「AT領域?」宮春和歪著頭看她。
  她點頭笑出來,說:「改天借你整套漫畫。」
  「漫畫?」
  「啊,就是圖畫書,看圖講故事那樣。」她隨口亂解釋。
  宮春和笑了笑,說:「其實也不難理解,妳看天空是不是很多網狀的東西。」
  「是啊。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鳥的獵食網,我剛才講的東西就在說,每個東西都有它應該存在的地方。就像魚在水裡游,人在路上走,鳥在天空飛。」
  關洛瑛聽了似懂非懂,頭點了半晌又問:「可是人也能游泳,鳥也可以用走的,有些魚還能爬到陸地呢。」
  「是可以這樣,但是一旦離開自己能自在活動的領域就會變危險。人游泳可能會被水裡的東西攻擊,鳥用走的也很容易忽視掉草叢裡的危險,魚爬上岸遇到天敵來不及躲,我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走在後頭的李琰輕笑了聲,接話說:「所以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適合屬火屬土的人走的。萬一遇到危險,將軍們跟我都可以應付,神官就安心跟著吧。」
  柳燕卿小聲嘟嚷著:「五色堂也有能夠跑這條道的人,不管到哪兒你們都很難避得了他們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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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貳

  那日在涼亭睡著時,關洛瑛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是閔漪雲。她們長得一樣,但夢裡的她還是個小女孩,還見到了年幼的李琰跑來跟她哭訴,李琰雖然比她大一、兩歲,卻更像個小姑娘,哭腔軟軟膩膩的,教人看了想欺負。

  閔漪雲那時正是神官的候選人,能進宮被選做神官的人,只能是皇族最親信倚重的貴族,閔氏就是其中之一,其中也不乏男孩。他們幾個孩子被帶到一個很漂亮的地方等待儲君親臨,在這之前可以隨意使用飲食。

  那是座半開放的榭台,一面臨水,其餘則鄰著林園,有許多宮人特地培養的蝴蝶飛舞,還有各種漂亮的花草樹木,水裡則有許多體色豔麗泳姿瀟灑的魚類,人一走近就會靠來,優雅的打量回來。

  孩子們等了很久,忍不住拿起可口的糕點品嘗,喝著宮裡才有的飲品,慢慢的他們開始聊天,嬉鬧,有個孩子湊近敏漪雲問:「請問您是哪家的小姐呀?妳要不要嘗這個,好吃呢。」
  閔漪雲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冷淡回應:「不用。」
  「你是哪家的小姐?」
  「雲翰的閔氏。」

  聽到她的回答,其他孩子們跟著笑起來,其中一個男孩說:「原來妳就是那個閔氏啊。聽說閔家公子生得十分俊俏秀致,可是妳看起來不像閔家人。」
  他們竊竊私語:「她該不會是抱來的,偷生的?」
  閔漪雲忍無可忍,站起來衝向放話的男孩子,把他推到水裡,其他孩子驚呼,她冷笑了下,後頭有人把她梳好的頭髮抓住,有人拉她袖子,然後打了起來。

  宮人們聞聲趕來將他們拉開,將落水孩子救上,又說東宮稱病不來了,請他們先回去等消息。那些孩子就被自家的庶僕請走,剩下閔漪雲沒人理睬。她來的時候讓僕人不必來接,說是想自己散步回家,現在反而有點後悔,感覺孤伶伶的,可是她不甘心自己這樣,所以她很快站起來,把頭上的飾品摘下來扔地上,重新挽好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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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貳壹

  「你是來找我鬥嘴嗎?」關洛瑛問煌,薄涼月輝灑在他一身杜若色的衣服上,讓人以為自己遇到了妖怪,或是非人的東西,因為他這模樣並不是凡人會有的絕色,多看一眼都會烙在眼底,然後再也忘不掉。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所以多數人不喜歡煌的模樣,甚至畏懼、疏遠。加深她這層直覺的,是方才的一場夢。

  「我是來和妳道別的。」煌淡淡說著,聽不出太多情緒,但他的指尖輕描過她的額面,把瀏海撥開看清她的面容,對比自己的容顏,她的長相平凡無奇,頂多是笑的時候討人喜歡。

  偏偏他就是喜歡她的模樣平凡,也喜歡她笑的時候好像會發光的臉蛋,如此想著,便想做些讓她展顏微笑的事,無奈此刻,他竟毫無作為,一點也不像時刻算計的自己。

  關洛瑛立刻坐起來,煌退開避免被撞到,她背對著煌自言自語道:「對,你跟我哥急著回國覆命的。可是,很急嗎?我是說,是不是陵天國出事才讓你們趕回去?」
  「確實有點事必須由我們處理,但我們會解決,妳不用擔心。」煌一直注視她的背影,她用手指梳攏凌亂的頭髮,再拿奇怪的東西將馬尾重新紮好,於是他能看到她白皙漂亮的細頸,還有讓人感到可愛的耳朵。

  關洛瑛沒有察覺煌的凝視,她聞到香味轉頭覷向桌子,亭裡僅有一盞小燈籠,但她還是看到一小盒東西,還有一個深紅色的圓壺不知是茶還是酒。煌隨即解釋她的疑惑道:「那是先前答應買給妳的香料。」
  她下意識摸了下掛在胸前的香囊,慌張叫:「我的香囊?」
  「在這兒。」他看她緊張回頭,香囊蕩了蕩,飄出淡白輕煙和香味。「我剛才幫妳填香料,現在已經弄好了。」
  「喔。謝……謝謝。」她自己都忘了對方答應過這些事,許是煌的言行常常太輕浮,她只以為對方喜歡戲弄自己罷了,不必認真,沒想到這回煌先認真了。
  「我幫妳戴。」煌上身往前傾,兩手拈著細鍊和銀鉤,姿態溫柔有禮得好像……她印象裡的總管?
  她乖乖坐直讓煌方便戴香囊,他兩手繞過她頰邊、耳際,若有似無的肌膚相觸,她在心裡念起佛號,隨即吐嘈自己對方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真是失禮。
  「好了嗎?」她望著亭子頂上看,餘光好像瞄到煌專注在繫那個鉤子,一會兒才拉開兩人距離,他們互看了會兒,沒人先開口丟話題,這令她有點尷尬,煌甚至挑眉歪頭,有些置身事外的樣子,完全不懂她心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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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玖

  時間自柳雁卿道破宮春和背景之時,再往前幾日。

  自從神官離開陵天國之後,陵天國皇帝的作息也有所轉變,據傳因龍體抱恙而縮短上朝時間,多數奏折改送到皇帝寢宮批閱,而且入夜後不留宮人服侍。
  不僅將所有內官及宮女遣走,隔日來收奏折負責抄錄的官員發現它們皆已用朱筆批過,因而傳說皇帝其實徹底看奏折,和稱病之說互相矛盾。
  除此之外,皇帝的飲食習慣比以往更神秘,飲食試毒後一律送到指定之處,不留旁人伺候,收拾的宮人們說皇帝吃得很少,幾乎沒啖幾口。然而只要不影響國事,也沒人能夠講什麼,無不是請皇帝保重再保重。

  亥時,夜空如墨,漸圓的月翳然於雲中,禁宮裡規定能亮燈的地方有限,多是由巡視禁軍和特定身份的人才提燈夜行,其他目所能及之處幽深黑暗,森然而弔詭,讓人不敢隨意走動。
  即便此時,陵天國君主仍未卸下防備,那張臉始終藏在金絲打造成的輕薄面罩下,他專注批閱每日如山的奏折,忙得連眨眼都嫌費時,附近由於御令的緣故不留任何一人,反而令危險有機可乘。

  夏夜微涼,偶有細雨清風,但外頭卻落下了比雨沉了些,比風更迅疾的東西,令手執朱筆的男人放慢了動作,分神留意外面動靜。
  他的寢宮很寬敞,該有的擺設一件沒少,其餘空間是用墨藍色匏磨的木條窗門區隔,不做多餘裝飾,因而四周景物皆可一目瞭然。

  燈柱上的火光忽地晃了下,他倏地將朱筆用五指握攏豎到耳鬢旁,一抹冷光宛如飛星掃來,竟未斬斷筆桿即被皇帝一身無形神氣彈開,黑衣刺客登時於半空現身,朝目標出了兩掌,借掌風往上飛躍,兩手短刀刺進天井穩住身形,像隻蝙蝠。

  刺殺一觸及發,一時間黑風驟起,皇帝立刻站起來把坐墊往前擋住另一名刺客衝來的視野,順勢夾開劍鋒並出拳擊碎敵人鼻骨,下一瞬間雙刀刺客跳下,皇帝上前接收斷鼻刺客的長劍,同時以肘再在其胸口補一擊,然後旋身甩蕩劍身。
  軟劍挑中雙刀客手腕,那人悶哼了聲仍執意刺上前,彷彿聽見皇帝輕蔑冷哼了聲,故意讓其刺中咽喉,但抽開刀刃卻滴血未見,雙刀客驚愕「噫」了聲,看到皇帝徒手握住他的刀並將其震成碎片,在黑暗裡散射薄光的碎片全扎入刺客頭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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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捌

  站在夜空下,聆聽蟲鳴風聲,夜色深邃得像是沒有盡頭,明亮的星辰閃爍著,好像還能憑肉眼分辨出顏色來,只要盯著星空一會兒就彷彿要被吸入其中。
  關洛瑛因而晃了下,連忙把腳步站穩,一旁的煌見狀取笑她:「妳的酒還沒醒?站著也會摔跤的話,就太有趣了。」
  她沒心思和他鬥嘴,陶醉在夢幻的景象裡,讚嘆道:「除了小時候,我已經很久沒有抬頭看星星了。好漂亮。」

  之前她並沒留意這裡的事物,只覺得環境差不多就像鄉下一樣,少了各種污染和喧囂,多了貼近自然的機會。但此刻她又有更深的感觸,仰望那些大得好像要墜落的繁星,胸口浮現無以名狀的感動,多希望關瑾和允花他們也能夠見識一下。
  雖說這世界有戰爭,但人多的地方本來就有組織跟團體,也有鬥爭,而他們忘了真正美好的事物並非要佔為己有,所謂的幸福可以爭取,卻不是勉強掠奪而來的東西。

  「好漂亮。」一時間她只能重覆幾個簡單字彙,然後被煌牽著手走,漫步到附近的庭園,她餘光瞄到有鞦韆就坐上去,煌繞到她身後輕輕推著。
  「妳真誇張。又不是沒見過,隨時抬頭都有,美是美,有必要這樣麼,眼睛都捨不得眨了。」煌話音溫和的說話取笑她。
  「我怕以後看不到。」她想到自己或許有天必須離開這世界,現在雖然可以自由來去,但以後的事太難保證,如果有天她無法再過來了,她要把這裡美好的記憶全都存放在心裡。
  煌聞言有些納悶的攏起眉心,對她說:「妳這話有什麼意思在?」
  關洛瑛聽出他語氣變得有些低冷,這才回頭看他一眼,笑說:「也沒有呀。世事無常,說不定我明天忽然生病就死了,或者是生病瞎了眼睛。很多東西你以為有時間處理,所以擱著不管,等你想好好面對的時候它就沒有了。這就叫、叫叫叫……呃,一期一會?」
  「一期一會……」
  「就是每次邂逅都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所以要很珍惜。你說抬頭就能看到星星,是沒錯,它們一直都在我們頭頂上,可是我們不見得會抬頭,也不見得意識到它們的存在。」

  她自己把鞦韆蕩高,煌走到一旁望著她越蕩越高,她朝他微笑說:「有的人只是單純喜歡看星星,有人看星星是因為想起懷念的人事物。我每次看星星,就會想起已經去西方極樂的……爹,還有那些再也見不到,或很難見面的人。小時候我身邊圍著好多人,那時我也覺得他們永遠都會陪我的,可是長大之後,要學著獨立,我才知道人生這條路一直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是碰巧有人和你走同一條路,說不準哪天他們要轉彎或改走水道還是飛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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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柒

  萬燁國是個擁有許多樹林的國家,就連國都輝晉一樣隨處可見綠意,還有不少專賣盆栽的店家,建築也多是木造,還有專門與陵天國工匠交流的木匠,有的合作製造大型機具,像是猶如電梯一樣的升降機關,或是發明許多需要花時間琢磨的小玩意兒。
  他們的模樣不比陵天和金瀾兩國那樣搶眼漂亮,倒是平凡許多,讓關洛瑛相當親切,不過萬燁國的人似乎還是喜歡打扮,穿著上比那兩國還要花俏。

  陵天國一行人抵達的胡楊館是一座迎賓館,他們的馬車越過兩重門,才終於停了下來。閔定風和宮春和率先下車,關洛瑛和煌跟在後頭,一下馬車就看到兩排漂亮的少女在撒花瓣。
  少女們穿著柳色羅裙,搭錦白上衣,頭髮和桃粉彩緞纏在一側成包頭,配上花形金鈿,撒的花瓣什麼顏色都有,看得關洛瑛眼花撩亂。

  「請各位貴賓隨我到裡面安排的住所。」方才騎馬的人已經讓人把馬牽走,說話的這名男子穿著綠衣官袍介紹道:「方才給各位引路的是雎將軍,負責胡楊館的戒備及諸位安全。在下則是接待貴客的小官,姓房名白樺。有事叫我白樺就好,在這兒還請隨意,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只管跟我說,我立刻想辦法給你們辦好。」

  他們踩在鋪滿花瓣的石板道路上,正要跟房白樺走進胡楊館三間四柱五樓的木雕牌樓,上頭有彩繪的龍鳳和立體刻出來的字──涵虛,即水映天空之意。

  房白樺解說道:「之所以在這牌樓上雕這二字呢,是風水上的一個格局,敝國以火為德,又多林木,便拿這樓牌做一個平衡,避免出現極端。」
  「啊。」盛涼雨忽然大叫,把他們嚇了一跳,大家看向他,他小聲對侯坤化說:「我們把柳燕卿給忘在車上了。」
  侯坤化正色給他們解釋:「沒事,他忘了東西在車上。」
  房白樺掬起親切笑容說:「落了什麼,一會兒我派人去取。」
  「我們自己去取就行,請問馬車停在哪兒?」
  房白樺猶然微笑,表情有點不解的比了一個手勢讓跟在旁邊的一名少女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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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陸

  凌晨時分,金允花聽到閣樓有聲音,拖鞋都沒穿就拔腿衝到關洛瑛房間,一開門果然看到關洛瑛背了一個大背包站在床邊驚呼:「啊,允花。」
  「妳別走啊!這麼久沒見面,妳又要去畫裡面的世界,妳不怕回不來嗎?伯母打電話想叫妳去相親耶,萬一她跑來我怎麼跟她交代啊?」金允花急著把煩惱的事一股腦兒講出來,同時跑到關洛瑛那兒把手拉住不放人。
  關洛瑛一臉愧疚,回頭抱住老同學兼好友,把一個蓋子鏤空雕刻的小盒子塞給她說:「這是土產,妳就跟我媽說我去自助旅行,暫時不回來了。房租妳就直接交給我媽,工作室的事也麻煩妳了。允花對不起,我不過去不行,那傢伙很早醒的。」

  金允花使勁拉住關洛瑛,課業與生活壓力近來也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一想到好友能跑去另一個世界旅行,她也忍不住脫口喊:「妳每次都這樣,乾脆帶我去見識還比較有誠意啦!」
  關洛瑛一愣,回頭亮著眼睛,如果有允花陪伴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她當下點頭說:「好啊。」可是她的身體卻在金允花面前逐漸透明,她伸手想拉金允花,卻是兩人撲空。
  「咦,怎麼這樣,我、我過不去。」
  「允花,我摸不到妳,怎麼這樣子,咦,允花?」

  關洛瑛做著類似乾泳的動作,兩手揮舞,沒一會兒就回到異界所下榻的客棧院子裡,她兩手還在半空僵住,接著拾起腰際勾掛的香囊心道:「莫非是因為允花沒有這個,究竟是這香囊的緣故,還是人的關係?」

  想了半天也不會有結論,關洛瑛決定先不煩惱這個,甫轉身就看見煌穿了一襲深紫衣衫站在花叢間觀望她,長髮攏成一束斜坡在側頸肩上的模樣,依然妖嬈動人,對比起之下,關洛瑛不僅素顏,平常紮馬尾的頭髮此刻只用茶色鯊魚夾隨便挽在腦後,儼然像個出來倒垃圾的歐巴桑。
  為此她驚退一大步,疑問:「你都見到了?」
  煌不驚不詫的應了聲:「是。」
  「剛才其實是、是……那個,起死回生後我會了新的魔術,呃不是,是法術,所以剛才那個是新招,叫……乾坤大挪移之隔空取物來著。」

  她心裡瘋狂尖叫並吐嘈著:「這是剽竊啊!而且還亂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實在是嚇一大跳,導致我胡言亂語精神錯亂啦,原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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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伍

  天空忽然雲層密佈,星月不見,穆夙的人面廣,似乎在大炎也吃得開,說要招待關洛瑛他們住好一點的旅店,煌也認為行館三教九流的人太雜,應允下來,但得先帶她去行館和其他人交代一聲。於是穆夙就先安頓朱錦一間房,自己則在樓下喝茶嗑瓜子等人。

  關洛瑛和煌並肩走在街上,這時間聞到的都是食物香味,她的肚子發出一陣警報,默默的紅了臉,煌意外的沒取笑她,還體貼的說:「買點餡餅一起帶過去好了。反正也讓穆夙他們先吃,晚餐不必吃太多,對身體才好,妳說如何?」
  「就這麼辦吧。」

  她和煌挑了間攤子買小吃,這些時間相處下來,她對這人的感覺也不盡然是那樣排斥提防,大概是關鍵時刻煌總是很可靠的緣故,雖說偶爾會讓她困惑,再怎麼講還算是這趟旅途的伙伴吧。
  撇開煌頗為惡劣輕浮的個性不談的話,有時聊得好好的,煌的一句話能令她瞬間厭惡起來,但仔細想想,她並非真的討厭這人,只是不知道自己原來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好比那時煌對她說,是不是怕嫁不掉才逞強,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長相在這世界,尤其是陵天國、金瀾國連路人甲都比不上,不由得受到刺激。這種既已認知的事實被擁有妖孽美色的男人提出來,無疑是狠狠踩住痛腳。

  「漪雲,一包餡餅妳吃得夠麼?」
  「應該夠吧。」
  煌露出擔心的表情,一臉正經的詢問:「可妳剛才肚子叫得這麼響,我怕妳餓壞。」
  「不要用這種體貼溫柔的態度講這種刺傷少女心的話行不行,我,我肚子叫是因為在消化之前的食物,誰告訴你我餓壞啦!」
  「呵呵呵,少女心啊。」煌點頭露出令人難為情的笑,說:「也是呢。一時忘了漪雲是個少女。」
  關洛瑛強調著:「對,別看我這樣,我的少女心可粉紅的咧!」雖然切開之後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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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參

  由於尚是金瀾國境內,湖和溪河仍比他國來得多,關洛瑛等人在溪畔買了涼羹,坐在商人架起的木平台上,把腳泡在水裡一面吃著手裡的點心,食案上還有免費供的茶水。

  煌發現關洛瑛喝了口茶,認真觀察起手裡的茶琖,就連茶托也能摸上好一會兒,露出傻笑。穆夙被煌安排坐在離關洛瑛最遠的位置,但他也留意到關洛瑛的異樣,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問:「雲姑娘,妳為什麼一直對這杯子笑啊?」
  「啊?沒有啦。我只是在觀察這裡用的東西,跟我家鄉差別在哪裡,原以為鄉下地方比較落後,沒想到用的東西意外很不錯。你看這只杯子,白茶黑釉,但我這只碗是兔毫釉,朱錦的碗應該是黑釉燒成的烏金釉,而且上釉的情況不同,你看我這杯子圈足能看見原本的胎土,是蘸釉。所以說,這地方少說有兩個燒窯,而且互相競爭。」
  「所以呢?」
  「所以我好奇啊。好奇才觀察嘛,像是這裡的人拿什麼樣的練土做東西,用什麼釉,怎麼上釉,窯長得什麼模樣,用什麼火去燒製。」
  「然後?」
  關洛瑛歪頭回答:「然後寫在我的筆記簿裡,變成觀察紀錄。」
  「就這樣?」
  「不然你覺得我有本錢去搞一個陶瓷展覽啊?別傻了。這個純粹個人興趣。」

  煌看那兩人聊開來,有些不是滋味,朱錦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好像也很想參與的樣子。穆夙慫恿關洛瑛說:「開展覽能賺錢麼?那我出本錢,妳把細節整理出來,乾脆在白玉國弄個什麼展覽,用陶瓷藝品來養金魚妳覺得怎樣?」
  關洛瑛想到可以在這裡發揮興趣,忍不住興奮的踢起水花笑道:「哦,不錯。有的是俯視,有的魚是側視,側視比較麻煩呢。」
  「好像很有趣。」朱錦附和道。

  「我和小姐不去白玉國。」煌面帶微笑,不帶一絲慍色打斷他們閒聊,接著走到關洛瑛身後說:「妳吃飽喝足,跟我來吧。」
  「咦?」關洛瑛被拉起手站起來,煌付了錢把她往路上帶,走了幾步之後他回頭向穆夙交代:「我們傍晚會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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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拾貳

  船身搖得厲害,關洛瑛看到沒關好的門擺來擺去,外頭水流沖過,跟著幾尾紅紅白白的魚拍著尾巴滑走,她心想這麼下去不行,萬一船沉了她來不及跑出去,直接溺斃怎麼辦?這樣連屍體都撈不起來啊!

  再怎樣也得出去,關洛瑛把大件行李丟床上綁好,拿了小背包背著衝出房間,隔壁朱錦同時跑出來,而且一臉慌張害怕的模樣,一見到她就撲到她身上哭:「公子我好怕啊!」
  「呃咦?」關洛瑛傻眼,這才想起自己的打扮還是個男人,為了不讓人覺得她吃豆腐,反射性高舉兩手往後退,說:「朱姑娘,妳冷靜一下,我正要出去看是發生什麼事。」
  「不要丟下我一個。」朱錦抬頭淚眼汪汪的央求,看得關洛瑛心底發軟,不由得羨慕起來,這是她夢想的巴掌臉啊。
  「不哭不哭,那一起走。」
  「好。」朱錦很主動的握住關洛瑛的手,關洛瑛撫額走在前頭,心想:「我不是來這裡當假人妖,更不是來這裡搞GL啦!」

  「朱姑娘,一會兒有什麼危險,妳得把自己藏好知道麼。」
  「知道。」
  走道上有許多新鮮魚蝦蟹,朱錦看了可憐就哭了起來,關洛瑛倒是流了滿地口水,要不是聽到朱錦啜泣聲有些倒胃口,她真覺得「該吃宵夜」了。

  甫到外頭,關洛瑛就被淋成落湯雞,她最討厭古代的一件事就是洗澡很麻煩,這下便氣得大罵:「這雨也下得太急了吧!整人啊?」

  話雖如此,她還是把比自己嬌小的朱錦用袖子護住,發現雨勢是一波波的,她掀袖在彼此間透出光亮問:「有沒有怎樣?」
  朱錦兩手合握一臉崇拜的看著她,搖頭說:「沒有。啊、雲公子你濕了。」
  「呃,無所謂。」她瞬間覺得古代人講話都好色,原來是自己太糟糕,自嘲一笑轉頭嚇呆,好大的一隻怪魚,好像是鯉魚,但頭上有角,通體銀白,頰肉略帶玉色,角則是淡青色閃爍銀輝,圓突的眼睛大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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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內容,及其角色、背景、組織團體物種等設定,大部分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必是巧合。

  ※這是個腐女穿越後YY古人的故事,所以有BG,也有BL。
   請輕鬆看待,慎防處處雷光。(大概吧)

畫外之民、拾

  離開璠漣前往萬燁的路,直取有兩種方式,一是越過蒼龍江分流,過幾重山之後通過大平原,比較危險卻快速,一是順蒼龍江繞過山嶺地帶來到大平原,再進入萬燁邊關,慢了些可是較少險阻。

  侯、盛兩將軍志勇過人,不把風險看在眼裡,走的是山路。他們獸變成熊與狼在山間奔馳,沿途不受阻撓的過了一座又一座山頭,一路朝西南方前進,這幾日餐風宿露,話也沒講幾句,只是不停的趕路,深怕耽擱行程。

  這天山中晴朗無雲,放眼所及盡是盛開的瓊枝,花如火燄,一般又稱作木棉,有些果實成熟,天空盤旋許多飛鳥,想吃它們的種子。

  白狼頸子繫著包袱狂奔,前頭一隻赤棕色大熊同樣扛著東西跑,不久閃到一旁變回人形,渾身赤裸走到瓊枝樹下,摸了摸下巴和鬢頰的鬍鬚說:「休息一下。」
  白狼同樣變成人,解下包裹瞟了眼侯坤化,坐到隔壁樹下抱怨:「你看這還要跑幾天?換作是戰馬,跑也跑死。」
  「我想可能再一、兩個山頭就到平原了。」
  「哈。」盛涼雨不以為然冷笑,說:「前兩個山頭你也這麼講,不,前天你就這麼講。」
  侯坤化喝了口水,抬高下巴回他話:「你行的話,你走前頭。」
  「你想害我被罰啊。都已經安排好,一旦出事就要兩人一塊兒行動,不可落單。我要是撇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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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之民、玖




  說到金瀾這國家,其古代先祖曾和水族訂下契約,令獸魂憑宿於血脈傳承力量,在驅逐神魔離世後繼續藉此力量護國。

  為了表達對水族聖靈的崇敬,金瀾國人不得食海鮮魚貝類,但可以飼育或捕撈,並販售漁獲。除此之外,金瀾國有許多特殊品種的水族,專門飼養供皇親貴族觀賞,以龍鯉、金魚為大宗,但並不刻意飼養海中生物,怕誤捉遠古聖靈的後代,嚴禁的兩大項是海馬及海龜,據傳龍族後裔常幻化此二種水族上岸,捕撈而不放生的話就會遭朝廷處以極刑。

  傳說,金瀾國皇族血統所擁有的獸魂,是能夠翻江倒海的海龍。而陵天國的,則是統馭星海的天龍。至於萬燁國皇族獸魂,是象徵重生的火鳳。

  煌和關洛瑛換掉馬車,改走水路,他們坐在碼頭等船開的時候,關洛瑛正假借復生後部分記憶錯亂,和煌聊起這些傳說。船家看時辰差不多,也沒別人要上船,便朝坐在碼頭石椅的兩人招呼道:「兩位,船這就要開,上船啦。」

  這船來自白玉國,往來大陸主要水道的蒼龍江做生意,這次由白玉國的商人包下主要船艙,準備將珍貴魚種銷往國外,其餘小間空房則由其他船客租下。
  煌和關洛瑛偽裝成年輕夫婦上船,煌是裝成妻子的那位,關洛瑛則理所當然的扮成男性,船家每次看到這兩人手挽著手就不禁好笑,雖說金瀾國的女人比男人更有地位,但是那位公子所娶的女人未免也太高了。

  「就來了。」關洛瑛故意把嗓音壓低學男人講話,然後掙開煌的手說:「你站得遠一點好不好。」
  「何故?」
  「哪有妻子比丈夫高這麼多的啦!」關洛瑛惱羞成怒,用力踱步把人甩在後頭,抱怨道:「剛才那個船家的表情明顯是在笑話我們,啊啊,為什麼我要被笑啊,你這樣搞是存心惡整我是不是,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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