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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魚打架、拾壹
饒是性子急的陳雍也曉得有些事急不得,他先把那石榴紅的布包收起來,關心于清墨昨晚睡飽沒有,于清墨有些莫名其妙瞥他一眼說:「睡飽了,怎樣?」
陳雍又問:「那你想不想吃些點心?我昨天買了些擱在食櫃裡,還有仙子送的茶還沒喝,要不要煮些來?」
于清墨聽他說了一堆,很快就明白陳雍是想討好自己,要笑不笑的揭穿他說:「你就是想上我罷了,何必搞這些有的沒的?」
被戳破心思的陳雍有些窘赧:「我是想讓你開心點。」
「我看起來有不開心麼?」
陳雍嘿嘿笑兩聲,被于清墨盯著就心跳變快,他暗道自己怎麼對這人越來越患得患失了,以前可是說做就做,哪來這麼多囉嗦廢話,他眨了眨眼說:「我怕你以為我只是想上你。」
于清墨微微偏頭笑問:「那不然你讓我上?」
「還是我先上吧。」陳雍決定不要太客氣了。
于清墨遣走了院裡的下人們,吩咐他們沒有喊就不要到東廂來,做完這些回頭問陳雍說:「好啦,你想在哪裡玩?」
陳雍牽著于清墨在院裡逛了會兒,看到一棵古柏攀著許多正在開花的藤蘿,雖然那淺紫花穗開得不多,但只要微風吹來就能聞到濃郁香氣,一旁還有支撐那些藤枝的棚架,他說:「搬張躺椅來吧。」
于清墨去喚下人搬了張花梨木的春椅過來,這類躺椅形制都差不多,能坐能躺。他坐到那躺椅上,陳雍踱到他一旁彎腰與他親嘴,但只是蜻蜓點水的碰了碰,感覺陳雍意外的收歛。
陳雍摸了下于清墨的臉龐說:「我想看你自己來。」
于清墨輕哼一聲,低頭解開衣衫,自己看自己沒什麼意思,不過他敏銳察覺陳雍的氣息略沉了些,自己也因而有點興奮,於是比平常動作還要緩慢的剝開衣物,將精實的上胸裸露出來。
閒魚打架、壹
一山不容二虎,一潭不容二主,於是頫山上蘊含靈氣的潭水中兩隻魚精三天兩頭就要相鬥。每當二魚相鬥時,頫山之上就會颳風下雨,深山裡本就陰晴不定,頫山這一帶的天氣尤為難料。
魚精們所在的潭水正處在靈源處,潭水中的魚精則為靈氣所化,一為黑鱗,一為白鱗,但因兩者實力相當,每次互鬥總是不分輸贏。而且修行艱難,誰也不想耗盡修為彼此鬥個你死我活,於是自成精後要搶地盤,這麼糾葛了十多年,終於引起了鄰近仙府中一位仙子的注意。
仙子觀望頫山之上的雲氣好些時日,那裡並非她常駐的地方,只是曾經偶然聽來訪洞府的道友提到那山巔上的靈氣生成了兩隻魚精,話題匆匆帶過,她不明白魚精為何常在山上興風作浪,於是耐不住好奇心飛去察看究竟。
她掩去一身仙氣藏在雲霧裡,由高處俯瞰潭水情形,的確有兩道凌厲靈氣互相纏繞碰撞,凝神細察水下如何,隱約可見兩尾身形巨大的魚不停衝撞彼此,黑鱗和白鱗的魚精不僅互撞,更常以口相就,有時兩張魚嘴沾上就分不開似的。
仙子瞧他們倆歡快擺尾,潭中的水好像永遠也不會乾涸一般任其潑灑,山上細雨轉為大雨,還打了幾道閃電。修道之人聽了雷聲多少有些敬畏,可是魚精正打得火熱,仙子在上頭看得津津有味,居然還變出一些紙筆畫起魚精相處的草稿,因她太陶然忘我而洩露了蹤跡,還渾然未覺在雲上自言自語:「這正是所謂的魚水之歡吧,儘管兩個都是雄魚也還是恩愛無比,相親相愛。」
底下魚精們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感到彆扭噁心,他們齊聲反駁:「誰跟他相親相愛!去死!」
仙子被發現了也不緊張,坐在雲上往底下望,笑問:「可你們看起來感情很好,要不怎麼會同在一個潭水裡相處這樣久?」
白鱗魚精吼道:「誰想與他相處,偏偏靈氣過盛多生了那傢伙。」
仙子笑曰:「呵,原來是搶地盤啊?怎麼搶地盤要親來親去的?」
黑鱗魚精發出低沉怒吼,他說:「小娘子沒見過世面,連打架也分辨不清。」
白鱗魚精大笑,難得認同對方的話說:「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娘子,還是快滾吧,免得遭殃。本仙可不想殃及無辜。」
江曙清霜、拾
大晉的皇帝娶了皇后,但實際上從成親那日起,李皓瑛就沒再見過本該嫁他為后的女子,而李氏皇族、外戚和朝臣幾乎全被李奕風的謊言所操控。
李皓瑛認為李奕風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狂人,居然敢隨便下藥戲弄那些平常擅於心計的人們,再誆稱那是蠱毒初次起作用,後來為了讓那些人確信此事也施了些手段,所以不論他們找來江湖術士或醫生來查診都無法確知是怎樣的蠱毒,因為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是查不出來的。
那些人深信李奕風在邊關不但得到絕世武功的秘笈,還獲得許多寶藏,其中更包括罕有的蠱毒,可以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李奕風或許就是那隻妖孽吧。
大晉皇權盡落在睦王手中,連奏折都直接搬到寢宮由李奕風批閱。至於為何是搬到李皓瑛的寢宮,這是因為自李皓瑛大婚那日起就和睦王待在一起,即使偶爾到外面活動也就是去花園裡走一圈而已。
皇宮裡的荷花開得正好,李奕風帶李皓瑛到水榭賞荷。宮僕們端來茶水、果脯、點心,擱下後就迅速退出去,不敢逗留。李皓瑛知道謝徵率領禁軍在更遠的崗位上守著,不難猜想整座皇宮都在李奕風的掌握之中,甚至辰鐸的兵力、大晉的兵權,怪不得先前這人那麼輕易把虎符交給衛太后,因為輕而易舉又能奪回來,何況李奕風的武功深不可測,想要任何東西都是探囊取物那麼輕鬆。
李皓瑛靠在椅臂上吃著進貢來的水果,餘光盯著正在看奏折的李奕風背影問:「難道你給宮裡的人,還有那些軍營裡的人都下了蠱?怎麼他們全都這麼聽話?」
李奕風頭也沒回的敷衍道:「你說呢?」
李皓瑛嚥下嘴裡多汁甜美的水果,他看陽光透窗灑在李奕風身上,連皇叔一道背影都如詩如畫,誰能想到就是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正在顛覆大晉?他又想起了衛太后跟死去的小堂弟,想起那些人的瘋言瘋語,語調慵懶揶揄道:「皇叔這樣也算是傾國傾城吧。」
李奕風聞言,筆鋒頓了下,他沒回應少年,只是眉眼間有著無奈笑意。過了一會兒李皓瑛實在無聊得很,從椅榻上湊來拿了批好的奏折看,疑道:「皇叔將辰鐸的糧倉全都發放各地,全部?」
李奕風睞他一眼沒吭聲,自己倒了杯茶喝。李皓瑛皺眉又拿其他奏折看,有些是關於戰況的指令,但全都不像要對抗敵軍,他問:「地方官有不少會將賑災的糧食收為己有,你這麼做行不通啊。」
李奕風說:「所以我讓自己訓練的軍隊押送。只是人馬有些不足,所以請一些江湖朋友襄助。」
李皓瑛翻看奏折,納悶道:「你連京城幾處軍營的兵力都調走了,還有這個、這個也一樣,隨意調動這些駐軍,你、你這是有什麼佈局跟打算?」
江曙清霜、壹
一開始,李皓瑛只是想從原先的金籠子逃走,所以他來到另一座更大的籠子裡。因為他是靖王的嫡長子,除了這樣的金籠之外別無選擇。
當初父王問他願不願意去睦王府學習,他知道那不是父王的主意,而是父王內宅那些女人所想,因為他的母妃很早就歿了,父王也不太管這些。為了避開靖王府那些無聊又混亂的紛擾,於是他乖順答應:「好,我去。」
李皓瑛七歲那年的春天,從繁花錦簇的靖王府去到松石為景的睦王府,也不過一盞茶之久,卻恍如兩個世界。
在門口等候的青年叫謝徵,是睦王身邊的隨從,臉又圓又小,身材卻頗高大健壯,迎接他時喊的那聲大公子親切和善,令人心生好感。謝徵說睦王上朝議事,近午才歸來,於是先帶他來到一座庭園,書齋就在園子中央,園中引來活水掘成了彎彎繞繞的小溪流。
這裡的花木幾乎清一色是垂枝梅,除了鋪石道路,地上皆是青苔,也有幾株山茶,此時已落了不少紅花在苔綠上,相映成趣,別有一番風情。
但七歲的他尚年幼,還不太懂欣賞這樣殘落的美,只覺得涼寒的春風和落花讓人心裡悵惘。不過,縱觀全景仍是美得如夢似幻,有別於睦王府前堂幽靜和寂的松石山水之景,這庭園相較之下更顯風雅溫柔。
上了書齋二樓有位教書先生,自稱陸昭遠,說是曾因黨爭穫罪的朝臣。李皓瑛已記不清那天課堂講了什麼,只記得他老是盯著陸先生斑白的鬚髮胡思亂想,偶爾提些不深不淺的問題假裝專心。
無論靖王府或睦王府都離橫亙京師的駿江很近,附近還有其他親王居住,至於原因還得從大晉開國之初講起。
那個年代裡曾發生親王政變,且順利奪位。後來上位者為防此事重演,故令諸王侯聚居一處,並且不給予實質兵權、僚屬,更不能去自己的封地。因此駿江畔的常安坊成了諸王宅,後來卻又發生禍亂險些害李氏皇族盡滅,加上宦官、朝臣把持權勢的情況日益嚴重,所以才改了規矩,讓一些親王能到自己的封國,擁有自己的王府,但依舊得在諸多限制和條件下才能離京。
因此到這一代,皇帝的手足子姪多數仍住得很近。最年少的親王李奕風乃惠妃所出,惠妃原是北方某國的公主,不過並非為和親入宮,而是聖人出巡時因緣際會與之相識相戀。只是惠妃下場並不太好,李皓瑛也是偶然聽過這些緋聞,並不清楚詳細。
近午時分下課,謝徵帶他走在偌大庭園裡,盛開的垂枝梅宛如天空降下的簾幕,他沐浴著日光,穿梭在粉白花幕交織藍天的園林裡,享受眩目如幻的景色,但在其中有個更耀眼的人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