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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草如茵,花間蜂蝶飛舞,誰也沒發現花海裡有個小洞,俯視其中只有黑暗,好像連光都不到底。洞裡傳出風聲,好像有人在說話。日頭攀升至頭頂,光亮灑進洞內,若還一直注視著它,就會發現裡面有許許多多透出綠光的眼睛在看自己。

  「等到你了。嘻嘻。」

  吳明澈驚醒,順手拿起床邊櫃子上的錶看時間,才凌晨兩點半多,房間只開了捕蚊燈,燈光是藍的,他想起剛才那詭異的夢境,有種很難形容的厭惡感和噁心。
  他像是逃跑似的走出房間,來到莊天湛的房門口發愣,他開了走廊淡黃色的燈,低頭撓了撓眉心改往廚房去,倒點水喝,先冷靜下來,結果就這樣坐在桌邊發呆,因為他睡不著。

  時間回推幾個小時前,周維和來訪時給他們看平板裡的照片檔。第一張是建物真正的大門,第二張是往左側拍的庭院及走廊,第三張再往左拍到轉角的大樹,那是棵榕樹,但樣子不太對。將檔案放大就會看到樹瘤的樣子像人臉,而樹枝則像手腳骨骼,氣鬚是許多頭髮糾纏而成。
  令人頭皮發毛的卻是走廊與庭院間相隔的玻璃拉門,在透明反光的門上倒映了許多人,穿著各種時代的衣服,他們腳邊、身上也有許多動物,或站或坐,將玻璃映得滿滿的,即使將圖縮小也會本能感到背脊發冷。

  接下來的照片是拍攝老屋內部,所有會出現倒映的地方都有人或骷髏的影子,鏡子、門、魚缸,只是周維和拍照當下並沒察覺,而其中一張照是他和石先生站在落地窗前拍外頭景色的倒影,石先生的倒影是個模糊的人形,且身上都是眼睛。

  交涉完之後,石先生依舊堅持要請吳明澈去一趟,周維和不死心,想起有個老同學住在那區,回去翻了通訊錄聯絡,想瞭解一下有沒有關於老屋的其他資訊,結果對方說那條路上只有坡上一間疑似拜土地還是什麼的小破廟,根本沒有住戶。
  拍照時周維和還覺得有個地方很怪,就是在建築物底下挖一層地下室,而且地下室裡有一口井。斜坡上的房子外觀看來,一樓底下還有架高的空間,想來就是地下室的部分,開有小窗孔通風,但因生了雜草加上內部昏暗,所以看不清裡面。

  周維和檢視照片發現拍了一堆詭異照片,嚇得急CALL吳明澈,周維和以為石先生是聽人介紹才指名特定房仲員,當下不禁想偷偷吃下吳明澈的生意,反正吳明澈當時還在忙,卻沒想到演變至此。
  吳明澈對周維和安撫幾句,內心卻不是很爽快。這種有問題的生意他沒接是最好,但偏偏周維和替他接了,而且這傢伙還想暗槓自己的工作,憑什麼他還要反過來安慰這小人?

  不過吳明澈雖然又賤又渣,可是心沒那麼狠,把周維和哄走之後,莊天湛要他別理這件生意,喝了茶再上個網,洗個澡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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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被怪聲擾醒,還看到天花板有東西盯著自己,任誰都會嚇壞,王小姐也不例外,那個有雙紅眼的東西從天花板彈到書桌,將東西掃得亂七八糟,拿了紙或屯放的零食就往嘴裡塞,又將衣架上的衣服披到身上。
  王小姐這才勉強拉回一點理智,跑向陽台的方向大喊:「不要拿我的衣服!」

  陽台一件衣服都沒有,只用夾子夾了幾張五色紙剪製成的衣服。
  那隻鬼聽見就故意朝她在意的地方移動,扯下紙衣套到身上,陽台暗處有人喊:「妖道易形擾人,當誅不赦!」
  紙衣上寫滿符咒,鬼想掙扎反而被法術變成的網子綑縛,彈指間就縮成豆子般大小,掉在地上發出淡淡紅光,像顆紅豆。

  王小姐縮在床上相當不安的等著,敞開的房門有風吹進來,她深怕回來的是鬼,卻又不敢下床關門。十幾秒的工夫門口晃出一道人影,把她嚇一大跳,那人側身讓城市散射的微光照亮他輪廓,她才鬆了口氣喚:「是你啊。沒事吧?」
  門口站著的青年點頭,給她看了一個布丁玻璃瓶,瓶裡有顆像紅豆大小在發光的東西,他說:「這個我帶回去處理,以後妳就能高枕無憂了。」
  王小姐仍膽怯的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看,問說:「你、你怎麼處理啊?」
  「髒東西,自然是有髒東西的處置辦法。別擔心,我會做得很好。晚安。」

  青年就是莊天湛,他帶回被咒術之網困住的鬼回租書店,本想用原本的姿態飛回房間,但他發現二樓窗子有亮光,心想吳明澈還沒睡,難不成在等他回來?
  以防萬一,莊天湛還是像平常人一樣拿鑰匙開鐵門、開鎖回家,並將鬼塞到袋子裡,黑貓並沒出來迎接,因為黑貓知道今天沒口福,所以和鸚鵡一塊兒窩在店內睡大頭覺。
  吳明澈果然跑下樓,莊天湛看見他擔心的表情有點高興,但吳明澈開口卻關心王小姐,說:「王小姐她怎樣啊?沒事嗎?」
  莊天湛溫和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薄涼淡漠,敷衍的應了聲:「她沒事。我睏了。晚安。」
  吳明澈看他換拖鞋走上樓梯,拉住他問:「你沒事吧?」
  「沒事啊。」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呃,氣色不太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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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捲舌,捲舌會不會啊。笨!」小鸚鵡揮著翅膀拍黑貓的腦袋,黑貓抬頭試著發出正確的「兒」音,現在是深夜一點半,由於白天學人話無法練習,所以晚上睡飽了才開始上課。
  阿瑛不僅教黑虎鳥語,也督促牠說人話,一貓一鳥在租書店一樓練習,合唱了一首兒歌才結束課程。阿瑛說:「明天放假。阿湛說我可以去外面玩。」
  黑虎舔著貓掌說:「這麼好,記得帶土產。」
  「山中大蛇蚓你吃不吃?」
  「你不能抓山中竹林的老鼠給我嗎?吃筍的老鼠聽說肉很香甜。」
  「你認為我的體型叼得動那麼肥的老鼠?我切。」

  一鳥一貓討價還價中,牠們不可能開燈,而是在店面藉著月光交談,聲量微弱,偶爾會聽到翅膀拍振或是貓咪呼呼哼哼的聲音。
  狹長的租書店內是無盡的黑闇,牠們倆察覺氣氛變化,同時轉頭看向屋裡,暗處浮現了一團霧白色的光暈。
  它逐漸鮮明,看來是張漂亮的獸首面具,原是瓷白得有點淒冷,在月光照耀下發出溫潤白玉的光澤,像是頭狼之類的犬科獸類,面部鏤刻有花草流雲的紋路。

  阿瑛見之打了個呵欠說:「沒我的事,我要睡了。」
  黑虎道了句「晚安」並看向面具說:「老大,啥事兒?」那個「兒」音搞得很刻意。
  「一起去吃消夜吧。」面具說。黑虎跳得很高並帶了一聲歡呼,面具下浮現一隻有利爪並執鞭的手臂勾住黑虎,兩者穿透租書店玻璃,無聲無息消失在月光下。

  頃刻間就來到買賣古董的陳老闆想出售的商辦,之前被拍到異狀的木偶果然被拆了內臟,內臟被拆解開來仔細放到訂製的透明收藏盒中,似乎還打算和木偶整組賣掉,而躺臥的兩具土偶還在原來的位置,散發著凡人肉眼看不見的濃濃黑氣。

  「煞氣真重。」黑虎滑下面具妖怪的肩臂,躍到土偶腳邊說。
  面具之下的身軀逐漸顯形,穿著古裝秘色衣衫,寬袖翩翩飄動,以繡了銀線的玄色腰帶束緊窄腰,獸面鏤空的眼眶是對紫眸,面具邊緣和繞領的毛皮是灰中帶紫的顏色,黑貓回頭瞅了眼不由得站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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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明澈的作息是這樣的,早上五點起床,梳洗完開始看報紙、上網,將各種客戶所須的資訊拍下來匯整好再寄出,他手頭的客戶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低調的富商,也有小資男女。
  他從不浪費時間跟金錢去學怎樣打高爾夫、品酒、應酬,但他花時間學電腦,摸清各種他用得上的3C產品,用最迅速的方式把資料交到客戶手上。

  在當房仲員之前吳明澈做過餐廳外場,當過櫃檯收銀員,找不到工作時跑去夜市附近停車場給人家指揮交通,轉入這行兩年多,他發揮了最大的野心和用心,做出了一些口碑。然而,在他撞鬼、生病這幾天,不少客戶被同事給瓜分了。
  他們公司是這樣子的,講好聽點是互助合作,實際上是無情無義,表面上大家好成一片,私底下搶業績各憑本事,道義什麼的說來笑笑就算了。

  感冒好轉之後,吳明澈又開始積極工作衝業績,說到他的休閒興趣,就是往租書店跑了。這天剛做完一件大筆生意,與他同姓的吳小姐買了上千萬的商辦,而且還給他介紹了另一個新客人,這讓吳明澈的精神相當振奮。
  工作忙碌,也就沒機會去想那些傷心挫敗的事情。幹他這行的基本上沒有什麼準備上下班,但是每天只要工作告一段落,租書店沒關,吳明澈就會往巷子裡的租書店跑。

  今天他買了貓咪的零食過來逗貓,黑虎彷彿老遠聞到味道就跑來,莊天湛一如往常的坐在櫃檯,斜對著櫃子上的電視觀賞卡通,手裡拿了包小熊餅乾一口一個。
  吳明澈看他面無表情盯著電視的樣子,還吃零食,儼然就是個電視兒童,忍不住喊他說:「天湛,你吃飯了嗎?還沒吃飯就吃零食?」
  莊天湛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回答道:「我在吃了啊。晚餐,小熊餅乾。」
  「不會吧。」吳明澈瞇起眼,把貓咪的零食擱在地上任牠邊玩邊吃,手摸著貓背說:「太不健康了。你都沒好好吃飯,居然還能長大。」
  「我有吃啊,三餐都有吃。可是超商的東西我吃膩了。」
  吳明澈猜到這人八成都買外食,他若有所思盯著莊天湛思量,莊天湛察覺到他的目光才終於看向他問說:「怎麼了?今天沒有要租書?啊,對了對了,你追的另一個系列的書,我有幫你預留哦。不過書剛到,你幫我包個書套吧。」

  吳明澈撇下黑虎走向櫃檯,在客人還的整排書裡邊堆了好幾本新書,他自動自發的把新書抱起來,拿了剪刀書套跟膠帶就坐到長桌那裡開始作業。
  莊天湛看了眼吳明澈,覺得賺到一個免費勞工好棒,忍不住浮現一抹笑。
  「我在想啊。」吳明澈出聲提議:「一個人的飯菜不好煮。乾脆我們之後一起吃飯,飯菜就不怕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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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中有一座山,它無時無刻都在燃燒,然而被燒作灰燼的東西遇到陰氣就會化作物品,回復到它們原本在陽間的樣子。
  這裡是陰間,這座不斷燃燒的山,正是陽間火化掉的東西所堆積形成的產物,所以未附上疏文或透過一定管道所燒化的祭品,全都會自動受天地之氣影響捲到這兒來。
  山下圍著許多鬼卒,平常僅開放給領有通行證的鬼怪,特定日子才會開放,外圍也有不少遊魂會伸長了手或脖子,企圖攔截飄出防備區域的東西。

  一個少年穿著太過寬鬆的制服背心,和一群大叔在驅離想闖進山裡拿東西的鬼,他兩手各拿一盞寫有佛字的白燈籠和一把蒲扇,忙著巡邏並隨時將飄來的鬼搧走。

  大家都叫少年王小虎,聽說他生氣的時候會變成一頭老虎,偶爾調單位支援的時候也會把一些雜魚鬧事的魂魄吃掉,再到菩薩座下聆聽經文消業。
  王小虎一直投不了胎,雖然他平常看起來沒什麼情緒,給人印象也淡淡的,可轉輪王說他懷嗔恨心,而且有些特殊的因果在,不是不給他投胎,是他不去投胎。

  王小虎在地府幾百年了,剛來的時候就和其他要投胎的魂魄一樣恍恍惚惚的,走在奈何橋上,他心有罣礙,結果連橋都走不完。
  他還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他前生一直喜歡一個傢伙,那傢伙是個男子,而且非人,是妖物。那妖物特別可恨,特地下地府給他難堪,嫌棄他老、醜。明知道錯不在那妖物,都是他自個兒選的,正因如此,所以他恨吶……

  結束輪值,王小虎把燈籠掛好,讓下一個上班的人有燈可拿,再把蒲扇歸位,收拾好背心就穿著一身青袍古裝,帶了些古錢走到某某舊朝區。
  在陰間,有些地方維持著部分亡者生前居住的都市景況,意義相當於現代的省縣市,當某個時期或朝代的人有一定比例投胎了,該區才會撤掉,剩餘的亡者則會被安排遷徙到其他地區。

  王小虎所住的舊朝區已經不是他原本的朝代,這兒的人穿著近代的衣裳,許多唐裝、軍服,也有一些店裡的歌手還流行鳳仙裝、改良式旗袍,混居了起碼五個朝代的亡者。

  他買了一碗豆腐腦兒,小口啜著,斯文得讓人難以將他和虎聯想,不遠的街上有點小騷動,兩邊住樓的鬼怪們紛紛打開窗,有比較老派的朝樓下扔手帕、丟花,王小虎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迅速把豆腐腦兒喝了,付了錢起身要走。
  「小虎,王小虎,小老虎。」那是悠揚清朗得像在唱歌的聲音,也是招惹群鬼喜歡的傢伙的聲音,一個穿西裝的官員走在古時街道上,西裝布料就像深紅得發黑的玫瑰,領帶則是深黑絨布壓了緞面細紋,作光講究,設計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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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精神不濟使吳明澈的工作量銳減,夜裡他在不同的女人住處過夜,現在他和其中一位坐在電影院裡觀賞同一部電影第三次。
  劈腿的壞處就是同一部電影往往得看兩次以上,吳明澈直接在座位上睡著,身旁女伴毫不在意的吃著爆米花,半夜散場後兩人去燒烤店小酌,這時間還開著的店家不多,所以燒烤店裡坐滿了一堆夜貓子。

  吳明澈吃著串燒,喝了點酒,聽到對方說:「你最近看起來很累。」
  「是有點累。」
  「累到你剛才睡著的時候喊錯名字。」
  「有嗎?」
  「娟娟是誰?」
  「我不認識啊。妳聽錯了吧。」吳明澈對於夢話沒印象,也不承認有娟娟這個人。

  兩人說話聲量不大,但這的確是在吵架,女子苦笑嘆氣跟吳明澈表示說:「其實這半年我常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你跟我交往後老是心不在焉。其實,你就算說有別人我也不意外。」
  吳明澈應付得厭煩了,嘆氣反問道:「妳有證據?」
  「一個人有心無心,有意無意,還需要證據嗎?我就是覺得你心不在我身上啊。這是第幾次看電影的時候你睡全程啦?不光是這個,每次吃飯你都吃好少。」
  「我下次不會了。」
  「那你要跟我結婚嗎?」
  「吭啊?」
  「戀愛的結果不是結婚就是分手。我想在二十五歲以前嫁人,你要跟我結婚嗎?」
  吳明澈嚇醒了,失笑道:「太突然了吧。」
  「我本來想讓你考慮幾天,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思考這件事有多久了?從有預感你追我會跟我告白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跟你交往,是希望有未來的,可是你好像當我是個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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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明澈是T市中西區房仲公司業績最好的人,今年才二十八歲,獎金多到令同業眼紅,連老闆都知道他狗腿得不得了,但老闆卻很欣賞他的狗腿,同事都知道他很賤,認識他的人都大概曉得他很渣。
  他賤是因為臉皮夠厚,只要他想佔的便宜沒有理由能阻止他,他渣是因為花心,交往的對象一個換過一個也就罷了,他卻是同時交往六、七個,一個對象就搞一支手機應付。

  炎熱的八月,吳明澈常去的一間租書店發生火災,起因是隔壁飲料店的電線走火,這件事讓他消沉了好幾天。因為正在追的連載最新一集剛到店,對面雖然也有間租書店,但他看的書不常進。為人摳門的吳明澈又怎麼肯花時間和金錢再跑去別區的租書店找書。
  八月尾聲,他發現租書店貼了公告,搬遷到轉角的巷子裡營業,他開心得當晚取消和女友之一的約會直奔租書店。

  吳明澈騎了輛機車拐進巷子,對面人家有養狗,租書店門口有個小碗,是餵流浪貓的,這是租書店老闆娘從前的習慣,店面不大,右側是正門入口,左邊是半面牆和玻璃,能看到店裡的情況。
  店內角落還堆了許多未上架的書,櫃台、電腦在右方,入口左方有張淡黃色沙發緊靠著店面玻璃,再往前是張黑長桌和幾張單椅。

  一進門就有隻貓探頭探腦一副想衝出去玩兒的樣子,吳明澈喊得出牠的名字。
  「小黑,你沒事啊。」
  黑貓四足像套了白襪,嘴邊雪白的花色像低頭吃了一嘴的奶泡,牠抬頭叫了聲,吳明澈把包包隨手往沙發放,櫃台沒有人,也還沒有客人上門,狹長的屋裡有些動靜,聽來好像是在拆紙箱。
  「老闆娘,我來啦。」

  屋子深處是樓梯和小倉庫,走往裡面會發現一堆紙箱,從樓梯後面探頭的卻不是老闆娘,而是一個陌生男子,拿著美工刀在拆紙箱,男人穿著平價T桖和一條卡其色短褲,踩著藍白拖鞋,看起來像很久沒修剪的頭髮有幾根亂翹,雖然臉上沒黑眼圈,但看起來很沒精神。
  「這兒只有老闆。」男人拿美工刀指了指自己,簡短說道:「沒別人了。」
  吳明澈聽了直覺不該多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那老闆娘呢?」
  「燒死了。」
  「呃……那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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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生在別人眼中是個謙和有禮的人,但不會有人想將女兒嫁給他,因為他是個缺乏野心的男人。自從阿霜出現在他生命中,有些事就變得不同了,王生開始在意自己的外表,他希望阿霜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也開始積極的打聽一份正經又穩定的差事,有個賣花的大嬸她兒子在衙門當差,大嬸熱心又熱情的給王生講了份活兒幹。

  王生的上進是因為有阿霜,他想多攢點錢,跟阿霜過得好一點,他為人客氣和善,衙門的人起初會欺負他,阿霜每天中午都給他送飯,這件事情也被拿來取笑,但王生做事認真,也不將這些事情擱在心上。上頭的人見他可靠便給他職位,走在路上回頭多瞧他一眼的人也多了,有男有女,王生淡薄的形象似乎因此而加深。

  夜裡,阿霜抱著王生在那軟綿濕滑的小穴進出,用低柔磁啞的嗓音跟王生講說:「王生,你可越來越有出息了。」
  「啊……霜、嗯嗯,輕點啊。」王生無力軟在枕邊的手被阿霜手指扣住,阿霜親他的嘴,這妖物渾身上下的溫度比尋常人還低一些,唯獨那件事物燙得要命,王生噙淚承歡,阿霜放緩的動作疼愛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王生說:「王生,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實現吧。」
  「阿霜。」王生握牢阿霜的手低喘呻吟,他雙腿搆著阿霜的身軀,試圖夾住阿霜的腰,他想要什麼都可以,阿霜如此允諾,於是他說:「我什麼都……想要。」

  什麼都想要,全部,全部都想要。
  王生話音柔軟,未竟之詞被含在阿霜嘴裡,阿霜凝視他的眼中盈滿笑意。其實王生也曉得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他知道旁人會多加留意自己的事,走在路上,曾經他瞧著便歡喜的人,如今都反過來用視線追尋他。

  錢,權勢,地位,在屈指可數的十年內王生都有了。阿霜就在王生的身邊,好像什麼都沒做,但又好像全拜其所賜,王生娶了一房媳婦兒,和官場座師結了親家,阿霜從不吃醋,也不鬧性子,而且還住在那棟竹舍裡頭。

  王生希望阿霜搬去京裡同住,阿霜卻說:「我想在這裡。這個地方你知道,你想要什麼就寫在竹葉上,丑時三刻把竹葉往東南方扔到風裡,我自會知曉。」

  對於王生的要求,阿霜幾乎有求必應,因此王生並不在乎阿霜是什麼,只知道阿霜真的待他非常好,他倆無論分開多遠,三個月內必會再相見,有時是阿霜去找王生,有時是王生耐不住寂寞回竹林找阿霜。

  某年春夏之交,王生找了藉口離京,在竹林裡與阿霜耳鬢廝磨,王生此時已不是少年時青澀文弱的模樣,比起十八、九歲時容貌更陽剛了些,身體也不再那麼柔軟無骨,但阿霜抱他的熱情好像依舊喜歡得緊,疼愛如骨,每次久別重逢都要將人融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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