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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了?」一個溫文儒雅的青衫男子,低頭檢視躺在床上的季迴,一邊皺著眉關懷著。季迴掙扎著想爬起,被男子阻止了。男子道:「受傷就好好靜養吧!但我很好奇,真是飛羽皇子傷你的?」

  季迴點頭,把戰鬥過程以著靈氣呈現一次在男子面前。男子越看臉色越沉,雖仍是那般文雅。

  待戰畢後,男子示意季迴好好休息,便走到鄰近的房間坐下沉思著。

  這裡是人界某一處高級飯店,依憑男子的身手,想隱瞞氣息絕非難事。只是一向只在風精界裡的他,此次會破例出來,一方便是因為愛徒傷受重傷所致,一方面卻是愛徒受傷的原因令人匪夷所思。

  儘管他知道飛羽皇子在人類的層層保護下,氣力已經恢復大半。但失去翅膀的風精,照理不該是季迴打不過的對手。季迴是他部眾中最強的一員,也是他的得意門生,就算過去季迴從來就贏不了飛羽皇子,但現在情勢完全不同,怎麼還……?

  他苦笑一下,這兩個孩子老實說都是近年來所收的徒弟們,最令他自豪的。兩個孩子的表現也從不讓他失望。但多年前一場無意間的窺視,卻叫他走上今天這路,使得自己得與自己的學生反目成仇,使得兩個無話不說的好友拔劍相向。他無奈,卻無悔。

  這是一條不容許悔恨的道路,不容許他收手與失敗。

  同情不該是現在應有的情緒,仁慈也不會他面對飛羽皇子時該展露的表情。

  儘管他知道,內心最深沉處,是那樣地心疼啊!

  手刃愛徒,又豈是他這個師父所願意的?

  但為了風精,這臭名他來背負又如何?

  再不改變,就來不及了。

  尤其,眼看這麼多精靈的祕寶一一遭竊。


  房間昏暗,只有電腦的藍光閃爍。服靜杰透過視訊和彼方的風精國度連結上,視訊上的男子莫約三十來歲,卻有著超乎年齡的睿智。

  那男子道:「是嗎?有這種事情?」服靜杰點點頭道:「是的,父皇。當時的斷風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料到的強烈,窮極我和坎的力量才勉強壓制得住。倘若小揚的靈力和過去一樣,一點都沒有受損的話,恐怕,半個人界毀掉都不是太過意外。」

  風精皇眉頭皺緊,事件接踵而來已經夠煩人的,如今聽聞到最小的皇子能力失控成這副德性,更是雪上加霜。他問:「你說靜揚出現了什麼變化?」

  服靜杰道:「變化嗎?我想想……對了,是瞳孔!瞳孔從本來的綠色竟一下子轉成墨黑,靈力也是在此時突然大漲的。」

  「黑瞳!」風精皇萬分訝異。

  黑瞳,這個在風精裡是極為稀少的瞳色。印象中,只有那一族的精靈才有這樣的瞳眸啊!

  「父皇?」服靜杰見父親許久不曾回話,出聲問著。風精皇連忙收起遠遊的神思道:「不,沒事。關於靜揚的變化,我再去請教前輩們的意見吧。至於你,靜杰,靜揚現在身邊危機四伏,千萬不可讓任何人傷害到他。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守護著靜揚。但如果這種失控的情況還有下次,務必立即通知我。」

  風精皇又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務必聽好,而且任何一個人,包含靜揚都別讓他們知曉。」

  服靜杰見父親一臉嚴肅,不敢怠慢道:「明白了,父皇。」

  風精皇沒有立即發話,只是閉目歇息片刻。頓了會他才道:「你知道精靈祕寶嗎?靜杰。」

  服靜杰點點頭後旋又搖頭:「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祕寶掌握了精靈的一切,是最重要的寶物。而每種屬性的精靈他們的祕寶性質也不同。」
 
  他想起去冷悅家問服靜揚下落時,在那裡見到的火精。祕寶呈現得飛揚跋扈,卻相當符合那火精的氣質。有些精靈的祕寶展現在精靈身上,就如同那火精一樣,而有些,則像他們風精,藏到幾乎沒人知道的地方。

  但,這與服靜揚連日來的遭遇又有何關聯?與季迴和服靜揚反目成仇,追殺到人界有何相關性?還有服靜揚身上神秘的力量,難道是有關於祕寶的嗎?

  風精皇看著服靜杰思索的面貌,微微一笑道:「如何?比起人界升學考試相比,難多了嗎?」

  風精皇續道:「許久前,在你們都還小的時候,那時我們風精收到一封彌足珍貴又極其重要的預言。你知道人界柳氏嗎?」

  服靜杰點點頭。柳氏一族的人他豈止是知道而已,前不久還有一個特別的人曾在他房間的隔壁裡休息呢!

  風精皇微笑道:「那就好。」復又道:「這件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我之外,便是柳氏祭司柳蘿煙,和我族現今最了不起的那個人知道而已。」

  「那個人?」服靜杰不解地問。風精皇溫和笑道:「我風精族千百年來唯一的丞相啊!」服靜杰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原來如此!」

  風精皇道:「若非丞相大人時常遠遊在外,才有這一次的機遇,否則也許現在,我風精的祕寶早已失竊。」

  那一年,風精的丞相來到人界的中國東北,恰巧遇到逃亡中的柳蘿煙,於是出手搭救柳蘿煙母女到北京。柳蘿煙為了感念風精丞相的協助,於是給予風精丞相一個事關風精未來的預言。

  風精丞相因早卸下一身官職,為表尊重,同時也因本身沒有解預言之能,因此將預言展示給風精皇看後,便連同事件始末將之收入一個小水晶球內。這個水晶球直到現今一直擺在風精丞相,也是現今大司徒的家中。

  然而不久前,風精丞相的家僕才派人來告知,那水晶球竟已不翼而飛。所幸,沒有解預言能力的人,見著那只水晶球,也只能看到柳蘿煙與風精丞相的事情,探勘不了預言內容。

  而那預言的內容,至今也就只有風精皇一人知曉。

  風精皇神色肅然道:「關於預言的內容,現在我就告訴你吧!讓你明白,為何為父為如此不顧親情,硬是要趕靜揚走的原因。」

  風精皇道:「這預言是關於祕寶一事。柳氏預言在未來,將會有一場跟祕寶有關的劫數,而且影響所及,並非只有我風精一族而已。現在算不算,也差不多到柳蘿煙預言的那個時間點了。所以為了防患未然,我決心將祕寶藏在一個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地方。也幸好我風精祕寶屬性特殊,要藏匿也較之容易。」

  「難道……?」聽風精皇這麼說,那麼也不難猜出風精皇將祕寶藏在哪裡了。服靜杰道:「可是,為何非得藏在小揚身上?」

  風精皇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藏匿在親人身上,但為靜揚最為適合。你知道靜揚的母親,已過世的皇后吧?」

  服靜杰點點頭,記憶中的皇后永遠是那麼謙遜待人。他不是嫡子,但皇后卻待他如己出一般溫柔。可是,令人遺憾的是,皇后在生下靜揚後,染上惡寒,沒過多久便與世長辭了。

  風精皇道:「靜揚繼承他母親的力量最多,雖然皇后的能力就連我也不是十分知曉。可是以祕寶屬性來說,最能契合而且不影響到被藏匿的人生息的,最適當的人選,就是皇后。只可惜她已香消玉殞,因此便只剩下靜揚最為合適。

  若祕寶一直就這樣隱藏下去,只要過了這個劫數或許就沒事,是可以與靜揚一輩子相安無事的,而我風精的氣韻也不會因此受到影響。但不知何以,當我處心積慮將靜揚安置於塞外時,他竟被人追殺了!而且,追殺他的人,正是大司徒的幼子──季迴!這令我匪夷所思。究竟季迴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要一路追殺靜揚到人界?也因此,我才會要你竭力守護在靜揚身旁。」

  服靜杰越聽臉色越沉重,沒想到靜揚身上竟隱藏這樣一個祕密,但總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待思索片刻後,像突然發現什麼似的,服靜杰道:「等等,父皇。你說那預言是丞相大人所藏,而現在水晶球卻被盜竊了。但是季迴也是丞相大人的後裔,會是他所盜走的嗎?難道,他已經窺知預言內容了嗎?」

  風精皇搖搖頭道:「不可能。就算是他盜走,他也看不到預言內容。就連睿智無比的丞相大人也沒有探勘柳氏預言的能力,更何況是季迴呢?這點我也思索過了,才一直苦思不出季迴的動機。」

  「等一下!莫非……」風精皇突地臉色一沉,讓服靜杰不禁嚇了一跳。服靜杰趕忙問:「父皇,您怎麼了?」風精皇道:「從你剛才說的戰鬥看來,季迴應該不知道祕寶的事情,但是顯然背後有人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要季迴無論如何不能對靜揚手下留情。」

  「父皇,什麼意思?」服靜杰不解地問。風精皇神情凝重地答道:「這與我將祕寶藏在靜揚身上,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將祕寶藏在任何精靈身上,這個術本身就已違反自然,必須輔以相當重大的交換為代價。選擇靜揚已讓我非常為難了,而這個代價更讓我痛苦萬分。因為,我必須逼迫我的孩子和他的摯友,有朝一日刀劍相向。再不甘願,都必須讓其中一人殺死另一人。」

  聞言至此,驚駭萬分。沒想到,就算服靜揚不被父親驅逐出境,季迴依然與靜揚關係有好,在動用祕寶的那天,終究還是得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聽到此,服靜杰也猜出風精皇之所以訝然於季迴主動地與靜揚反目的原因了。

  若非有人煽動季迴,怕季迴再怎麼不滿靜揚,也不會大膽地反叛皇子。畢竟說到底,季迴可是大司徒的兒子,再怎麼說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要放棄眼前的飛黃騰達,轉而因私情而與全風精為敵,怎麼說都屬不智。

  而那煽動季迴的人,目標非常明顯,就是靜揚身上的祕寶。

  因為季迴和靜揚就是開啟祕寶的鑰匙。

  只要有讓兩人非得決一死戰的理由即可。

  但,重點是,這個背後黑手,必須是季迴全心全意信服的人才做得到。

  服靜杰道:「父皇在懷疑,將祕寶藏在小揚身上這件事情,已有人知曉。而且,是個能讓季迴十分信賴的人。」

  風精皇點頭道:「沒錯。雖然我還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但,這是唯一的答案。」


  季迴躺在床上,無奈笑著。

  本來,被斷風砍傷的地方就不是那麼容易癒合。但是,若不是自己還硬撐著身體跑去找蔓蘿,會好得更快。

  而幾天前,蔓蘿找他過去,明顯的感受到蔓蘿的悲傷。蔓蘿說的事情他懂,不怕蔓蘿不協助他,他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但,卻不捨蔓蘿。

  那種心情,他還能不懂嗎?雖然,他和蔓蘿還是有點不同。被人誤會是叛者的心情,他豈會不懂?

  就算,於他自己,那不是誤會。

  但,一樣會很心痛啊!

  「對不起了,蔓蘿。」見面時不敢出口的話,此時說來,辛酸地令他想掉淚。

  身體在師父的調養下,的確比起前幾天剛從蔓蘿那回來時,好很多了。師父叮囑他一定得多休息,因為,下一次的決鬥,就是關鍵。

  「這一次,真的是絕對地兩人對決啊!」季迴微微一笑,對著虛無說著。

  他閉上眼,刻意忽略頰上的溫潤,強迫自己入睡。

  下一次,就是和靜揚訣別的時刻了。


  風起。

  風止。

  一片鳥語花香,青翠盎然的山景。

  風精皇的眼前多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風精皇溫文有禮地道:「丞相大人,好久不見。」言語間,煞是飽含崇敬之意。

  那白影微微一笑道:「陛下又何須多禮?我已是一介平民,早非昔日。」那笑容,和煦地可與朝陽媲美。

  風精皇搖搖頭道:「丞相大人這麼說,也未免讓常恩受寵若驚。丞相大人對風精的貢獻、對我服氏皇族的榮恩,我先祖歷來不敢不尊敬丞相大人。常恩亦是如此。」

  白影笑道:「陛下此言,才叫我受寵若驚。這千百年前的事蹟,我早已淡忘。陛下又何須提起?」

  風精皇道:「哪裡!幸得丞相大人有此天恩,可以萬壽無疆。否則,今日常恩有難題,該向何人問去?」

  白影聞言,朗笑數聲後道:「風精天命本不該如此!以此來說,套句現今人類用語,嗯,如此說來,我是個怪胎。」

  「呃……」風精皇一愣。眼前此者一向以睿智聞名,在千百年前服氏皇朝第一任丞相。在位僅三年,便將風精帶往一個嶄新的境界。傳聞,在服氏皇朝未建立前,太祖陛下便將之視為老師。也因此,即便他只在位三年,卻頗受眾人景仰,而為表示尊敬,因此風精皇朝至此不再設立丞相一職,改以大司徒待之。而大司徒則是丞相大人的家族永遠世襲。

  風精皇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智者,竟有如此風趣的一面,不禁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白影見風精皇不說話,便道:「罷了,陛下聽聽便算。倒是陛下今日喚我有何要事?」

  風精皇連忙一斂神情道:「是了,丞相大人。我今日前來,是想向您請教,關於我幼子──服靜揚之事。」

  當下,風精皇便把這陣子發生的事情,與祕寶一事向白影一一說明。白影聽著,神色卻依然悠然。

  白影微笑道:「不想從前舉手之勞,竟與今朝息息相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如此,陛下前來問我,在下又豈能參透天意?」

  「難道,丞相大人此事當無轉圜之地?」風精皇不免急切了。

  白影略些搖頭道:「非是我不肯說,而是在下便如陛下般,一無所知。陛下不妨思索,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解得柳氏預言,又是小阿迴所景仰之人?」

  風精皇眉頭深鎖,除了他,還有誰能解柳氏預言,同時又是季迴所信賴的人呢?驀然,有道身影此時漸漸閃入腦中。他震驚。

  白影便如同長者般,看著風精皇已了然的神情,柔和一笑,又道:「至於飛羽殿下,應是本有其能,才足以鎮住祕寶之力吧?」

  「本有其能?」風精皇不解地望著白影。白影只是微笑:「若要我明說,怕是猜測大於事實,陛下應比在下更知道飛羽殿下的一切吧?」

  「難道會是……阮氏的能力嗎?」風精皇愕然:「但,虹與我從相識到婚後,一直不曾展現她的能力,我又如何知道靜揚現在的情況,是因為阮氏的能力呢?丞相大人,事態嚴重,請您別再考驗我的能力了。」

  白影微笑:「陛下此言差矣。非是您不知,而是尚未探詢。在下不插手風精事已久矣,有些事,確是不知。」

  見風精皇本意氣風發的神色,僅瞬間為了稚子而消瘦不少,白影無奈道:「在下非不願告知,而是亦無所不能啊!既然陛下如此擔心,能力範圍內的,盡量協助。如此可好?」

  風精皇也知白影所說的實在是事實,當下也不好在強人所難。況且,對方已經答應協助,已經是竭力了吧?當下只得道:「如此,多謝丞相大人了。」

  白影淡然一笑道:「應該。」頓了會,他又道:「陛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唯有您看清一切,才能領導眾人。告辭了。」

  風精皇來未來得及說話時,一陣風來,白影已消逝無蹤。

  只留下無限悵惘。

  唯有自己看清一切,才能領導眾人。

  原來,現在的他,還不足以以皇上身分自豪啊!


  「這麼做你不後悔?」服靜杰看著一旁的服靜揚,服靜揚只是淡然地看著他道:「蔓蘿背著我和季迴有往來,你說我要怎麼接受她?」

  服靜杰悄聲嘆息,恰巧適時的手機鈴聲解救他,他連忙起身接電話去。若再不離開,他真不知該怎麼面對服靜揚。

  那種再度被背叛的哀傷,讓身為兄長的他於心不忍。可是轉念,蔓蘿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充其量與敵人有私下往來,但那又如何?那顆記憶球,服靜杰是知道的。

  原本,他也頗不能諒解蔓蘿,但在聽完風精皇說的事情,對照蔓蘿所說的,他便一切了然於胸了。

  那個水晶球本來就是季家的東西,季迴說實在也不算盜走,況且也可以說是物歸原主。畢竟那內容,蔓蘿現在唯一可以瞧見自己母親的東西啊!

  那麼,這樣的協定,對靜揚沒有任何害處,而對蔓蘿本身,也是十足重要的!更何況,蔓蘿與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契約在,哪來的背叛呢?

  如此,服靜杰便不知道該怎麼去恨蔓蘿了。

  但,服靜揚不同。他已經被傷過一次,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吧!

  風精雖是精靈,但,精靈亦有參不透的事情,尤其,是情感。

  客廳裡,只剩下坎和服靜揚。服靜揚難掩沒落之情,將頭深深埋在雙膝間。坎則是靜靜看著他,許久後才道:「失了一個得力幫手,對於您而言,不是件好事吧?」

  服靜揚冷淡的聲音傳來:「所以坎的意思是:直到蔓蘿做出傷害我的動作前,你都認為她是無辜的?不是你親眼所見嗎?」

  坎望著他的身影,那條身影竟是那樣無助。坎道:「原來你防心這麼重。和我印象中的飛羽皇子不大相似。」

  服靜揚抬頭,漠然看著他道:「你所知道的,是過去的我。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天真了!」

  「是嗎?」坎直截了當道:「原來愛說反話是您的特色啊!如果要說,就說得像一點吧!您的臉色並不這麼說。」

  坎不理會服靜揚迅速沉下的臉色,繼續道:「您根本不這麼認為。否則,為何當時不正色看著蔓蘿小姐呢?雖然我不懂您的想法,但想必,您心底從來就不曾懷疑過蔓蘿小姐,只是不解吧?」

  服靜揚一陣愕然,當下竟不知如何反駁坎的話。

  他明知道蔓蘿見著他的反應時,會有怎樣的情緒;明知道任何時候的蔓蘿從不隱瞞他實情;明知道很多事情,為何他表現出來的還是那樣子呢?

  「因為這樣,她就不會被風精的事情牽連到吧?」

  服靜揚幽幽吐出口。

  滑過頰上的熱,是什麼?

  已經夠了。

  他和季迴的事情,他們自己處理就行了。蔓蘿、靜杰哥哥和坎身上的傷,一次就夠了。

  雖然對那時候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但事後,他清楚地知道,他們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下一次,他沒把握,失控的斷風、失控的自己,會給周遭重要的人,怎樣的傷害。

  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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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kathybloo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