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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悄悄潛入當初聽到封璶密商的小屋內,不知道為什麼玥就是認為藍冰寒劍在這,僅只是一種感覺罷了。他奪取傳奇劍,倒不是與江湖上人一樣,心戀寶劍的威力,只是覺得此劍既然是從父親那搶來,就該回歸父親,他要奪去陪葬。

  進了小屋,彷彿有人指引一般,他走進裡面。其實這裡他全然沒來過,卻好像進來不下數十次般,憑著直覺繼續走。走到盡頭,滿滿都是些木盒,但就像寶劍會發光,玥毅然走向一長木盒,打開木盒,一柄被長布包起來的物件呈現於前。他想也不想,取出物件,就離去了。

  出了屋,卻與幾個僕役照面到,僕役大驚,他們都以為此時此刻的玥該命喪黃泉,擺出架勢,預備攻擊玥。到此,玥才方知,整個封家,全是當年滅門的盜賊,心下怒極,右手一推,將內力送出,被他推倒的一人,血脈震碎直接斃命。其餘人大駭,正要呼喚救兵,已來不及,全被玥殺了。

  玥提著手上帶血的劍,背上背著那柄長物件,來到封璶的房前。封璶見到他,先是一愣,卻見門的四周血跡斑斑,心想:這小鬼怎會有如此功力?

  卻不問破,當下帶著愁容問道:「怎麼了,玥兒?發生了什麼事?」玥冷酷地回道:「別再裝了,我什麼都知道,是你策劃一切,滅了我全家,對不對?」

  出奇的,封璶並沒有否認,他道:「對了一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最近。我居然被你騙了這麼久!」封璶道:「哎呀!怎麼?心痛了嗎?呵──也罷,在你死前,想問什麼就快吧,至少我可以讓你做個明白鬼。」封璶冷冷一笑看著玥,玥的臉色很慘白。

  玥緊握拳,問道:「你怎麼殺死我爹爹的?當時你明明就不在場?還有若嚴師兄?」封璶大笑一陣,道:「好問題!我教你一個乖,從鎮裡到練家,腳程輕功好,不需要多久,理由多的是。只不過姓練的那傢伙真是強,我趕到時,他斷了一條右臂,居然還打退了十多人,我也懶得與他周旋,就這樣發了一道暗器雨,縱使他再強,也躲不過吧?」

  「你!……」

  封璶笑了笑又道:「至於若嚴師兄嘛──他進去後,與我卻成一直線,但練夫人與小小的你當然不會注意,所以我就順手宰了他。啊,對對對,你應該知道吧?我武學早有所成,哪裡是個初學者啊?不過,於練氏門倒是!」他如話家常一般告訴了玥,只使玥心頭更恨,這個他相信了十年的人!

  玥再問:「可是當時你不過是十九歲的人,怎麼可能……?」封璶一愣,笑道:「你說這啊?玥兒啊,你真是天真!偽裝術、易容術,明白了沒?我比現在這年紀要大十多歲呢!嗯?」玥點頭:「明白了。」

  封璶笑嘻嘻地向前道:「明白就好,那麼就請你死囉?我跟你到底也有情分,不會讓你死得太難過,放心好了。我是個好人吧?讓你和父母團聚呢!只不過,你背上的傳奇寶劍可得留下來。」玥搖頭:「不,他該是要陪我爹爹的。」封璶笑道:「算了算了,小玥兒,接招吧!」

  話說畢,驀地斜衝向玥,右手猛然出擊,玥往旁側了一下,左手傳來痛楚,才驚覺封璶右手不知何時已拿了一柄短小而尖銳的暗器。封璶笑道:「這叫『袖裡乾坤』學仔細了!」跟著在空中,身形一轉,竟又追玥而來。

  玥稍落地,封璶右手跟了上來,袖裡乾坤直刺玥的胸前。左手竟抽出一刀,叫玥無處遁逃。玥揮劍架開封璶一刀,以劍鞘擋了袖裡乾坤,但重心已失,結實跌倒在地。

  封璶笑道:「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武功大有進步。」舉起左手刀,望著地上正冷漠看他的玥,眼神中的殺氣漸濃。他欣賞玥的神情,刀一落時,卻撲了個空,令他不禁駭然。

  玥在他揮出一刀時,雙掌按地,借力使力,避開了這一刀。右腳迅速踢出,打在封璶臉上,未落地前反手一掌擊在封璶背上,封璶是個箇中高手,這一足一掌都被他巧妙避開,以為玥的攻擊到此結束。哪知,玥落地後,迅速回身,抽了一劍,封璶正要擋此劍時,才驚覺,此乃虛招!玥此招一出,舞起漫天劍舞,攻防兼具,封璶大驚,萬萬沒料到,玥的劍術俐落得如此了得。雙手武器一擋,震退好幾步,被幾式劍舞砍出一道道血痕,踉蹌了幾步。

  他又驚又怒,喝道:「你竟有如此劍術,誰教你的?」玥收了劍舞,冷冷一笑,隨即收了笑,道:「除了『封璶師兄』你之外,」他刻意加重「封璶師兄」四字,透露出強烈的怒與恨,劍尖指著封璶,冷道:「便是我爹爹!」

  封璶又是一驚,道:「不可能!你爹不是,不是……?」玥閉上了眼,往日昔景全湧了上來,心頭一酸,睜眼怒道:「我是已沒了福分向他老人家學習!但我爹爹卻以書寫教會了我!都是你……都是你!」

  封璶一愣,莫非……莫非練揚傳了什麼給他?算了,自學不可能學得好的。

  他冷笑道:「哦?那我可得好好領教。」兩手兵器互換,瞪著玥,玥壓制住怒氣道:「此乃練家獨門『狂嵐七絕劍』之『項莊舞劍』,注意了!」語畢,便如剛才一般,虛劍一晃,封璶道:「別再賣弄了!同一招你想用多久!」刀一橫,防著以後的劍舞,沒料到這一劍忽然轉實,在他左手劃上一道,袖裡乾坤落地。

  玥向前再揮一劍道:「實中有虛,虛可變實,你不知道嗎?」封璶刀硬是架開此劍,他闖蕩江湖多年,豈是玥可比擬,玥的劍瞬間斷成兩截,他道:「論計謀,你還比不上我。你的劍已斷,束手就擒吧!難不成你想用無法開鞘的傳奇劍對決?」

  封璶如此說,下手卻不遲疑,快捷而凶殘地朝玥攻來。玥無計可施之下,抽了背上的長柄物件,硬是擋下這一刀。布應聲碎裂。玥向後踉蹌一步,封璶欲要再發招,然而,這個剎那,兩人都呆了。

  原來與尋常劍沒有兩樣的傳奇劍,竟像會發光一般,閃爍著一道道醉人的藍光。封璶心中訝異,怎麼可能?這劍到玥手中,竟似有了生命,美麗卻冷冽的光芒,在劍身閃閃發光。

  封璶大喝一聲,將拿手絕活使出,他心想:就算你有傳奇劍又如何?憑真本事,你能耐我何?

  玥在千鈞一髮之際,拔出了劍,一股寒流夾著刺骨藍光的劍氣自劍上射出。玥喝了一聲,左足點地再度舞出七絕劍,數道銀藍劍氣如泉水如星流,在周遭形成一束束的光劍包圍起封璶,便彷彿湛藍的銀河飛舞其間。

  玥長嘯一聲,舞出最後一劍,湛藍銀河灑過半個天際,噴出一道血泉。玥瀟灑落地後,轉身,冷酷地看著重傷的封璶。這個曾比任何人還要親近的人,如父、如母、如兄長。玥的眉宇間流出一絲的憂愁……

  劍落,封璶微微一笑,閉眼前,彷彿看到了一道清流淌在玥冷漠的臉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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