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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溫暖的燭光下,余大夫溫柔地問著月,月低頭不語。

  (能……說嗎?)

  紅楓道:「之前你不是說當我是姊姊,既是姊姊,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再者,大夫也曾說過心裡的話說出來比較好。況我也只不過好奇為何你要隱瞞你有武功這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月還是不說話。

  暗黑的氣氛壓得他窒息難過,不行的,他極力守護的半年,這半年他不過是個學徒,這半年不過是個小漁村的少年──卻是他想要的,毫無紛爭的生活。「武功」於此,是不需要的。因為那會使他想起過於遙遠的記憶,充滿黏膩的……血腥。

  紅楓略不高興道:「全村的人都已不在此了,你又有何顧慮?」欲要再發話時,被余大夫阻止了。余大夫道:「月兒,我知你極不願讓人知道你武功高強這事,也知曉或許你內心有著一道傷痕不願讓人碰觸。但若不去醫療,便如傷口吧,只會永遠潰爛下去,無法癒合。也許現在要你說出,是殘忍了些,但這一陣的痛楚或許是治你心病的良方。……說出來吧,心理好過些。」月點頭,卻仍不語。

  紅楓狐疑道:「『武術』?『心病』?兩者有何關聯?你是否以為我是基於『復仇』而學,所以不敢承認?」月望著她略一笑,那笑容……很苦澀。

  紅楓見他依然不語,漸感不耐道:「喂!月小弟弟,你到底說是不說啊?好吧。我承認,我確是為了『復仇』而學,但剔除這點,你武功高深,則非壞事,為何你拖泥帶水,不肯告訴我?除非,你不把我當姊姊。」

  月又露出令人不解的憂愁笑容,道:「這樣啊?……只是我盡可能的……不去想起我會武功……不願意想起來,就……忘了吧。」「為什麼?」紅楓不解地問,她不明白為何月會如此認為。

  月的那種眼神,解答就快呼之欲出了,但她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令她不願去知曉,明明她是最想知道的。

  月沉默了一下,自房內拿出一柄用長布包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余大夫與紅楓疑惑地望著他。

  月幽幽地道:「好。我就告訴你們,我那遙遠的記憶。」月頓了一下,道:「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件事。紅楓姊,之前妳不是告訴我江湖上有個名叫『玥』殺人不赦、手段凶殘的殺手?」紅楓點頭道:「沒錯,這跟那有關嗎?」月道:「先別管。紅楓姊、前輩,能請你們告訴我,對那個『玥』的看法嗎?」

  紅楓與余大夫不明所以,但只有告訴月才能獲得真相。紅楓道:「我去年才方下山,下山時對這『玥』時有所聞,卻一直沒碰過面,直到半年前,他就銷聲匿跡了,是以我不清楚。但江湖傳言:此人雖手段殘忍,所殺之人卻是罪大惡極,倒不似個嗜血的魔頭,應該不算個歹人。但又傳聞,他曾一夜間,殺了一家子十幾口。所以到底此人是好是歹,我便不知了。」

  余大夫道:「我也只從江湖朋友口中聽來,不過殺人究竟不好,難道他所殺的人從沒殺錯一個好人?那一家十幾口總不都是壞人吧?我無法評斷。」

  「是嗎?」月又沉默了,許久,他緩緩道:「一家十五口,一夜間,滅門。」略沉默了一會,周遭的空氣凝結地令人窒息。

  月將雙手略抬起,低頭看著掌心,道:「殺了人究竟是殺了,這雙手,洗不掉了。」余大夫和紅楓大吃一驚,難道……?

  月拿起那柄物件,扯掉布,是一柄藍柄長劍,劍鞘也是全柄藍色,藍得帶著寒氣。他略拔劍,劍上露出一道刺骨劍光,寒氣逼人,彷若渴求著鮮血,令紅楓又是一驚。他道:「起因於這柄『藍冰寒劍』。」紅楓詫道:「難道…難道你是……?」

  月緩緩點頭道:「沒錯。『月』這名正是取自『玥』的音,而我……正是那凶殘殺手──『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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