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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點給我也好,不然你戰死了,我找誰要去。」
  「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輸給他。」季迴有些不服氣
  「直覺。」蔓蘿倒是答得乾脆。

  「...這算預言嗎?」季迴苦笑。
  「沒有占卜證實,所以不算吧!」完全沒打算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不過你還真彆扭,最關心他的人,不正是你嗎?」
  「開玩笑,為什麼我會關心他?」
  「跟我裝傻。」蔓蘿笑得狡獪。

  「會上西嶺雪山,就是打定主意會盡我所能。明知我的心思,卻還大費周章在半路把我攔下來,為什麼?」

  「...」
  「在戰鬥中故意說什麼『恨他』,其實是擔心他沒盡全力吧!想打贏他,又怕他輸給你,不是彆扭是什麼?」

  「不要一副自以為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季迴的神色已經開始鐵青。
  「好好,我不說。」蔓蘿聳聳肩,結束這個話題。

  「拿去,答應給妳的東西。」季迴從懷裡掏出一顆手掌大小,透明的水晶球,球裡還藏了一團淡紫色的霧氣。

  「這就是母親當初預言的記憶球。」
  「對,據記載,柳祭司為了感念當初逃亡時,風精給予的幫助,所以留給我們的預言。」
  「那你有看過預言內容嗎?」
  「唯一看過預言的只有風精王。不過柳祭司到風精國預言時,我有見過她一面。」

  當然,也見過年僅四歲的妳。

  「是嗎...」蔓蘿聽到季迴見過母親,心中一動,又不太願意開口。

  「印象中她很溫柔,對小孩很好,從來沒有說過重話。也很美,單看外表,跟妳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

  季迴淡笑,自動把自己所知道的資訊全部補齊。

  「這樣阿!」蔓蘿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臉龐,露出好久不見的溫柔。

  「我沒看過內容,所以不保證裡面會有柳祭司喔。」
  「沒關係。」只要是母親留下來的東西,都很重要。

  「我要回去了,至於小揚...」
  「我保證他再度對戰時一定是最佳狀態,倒是你,先把傷養好吧!」
  「嗯。」面對蔓蘿的直接-不管是關心還是吐槽,都很不習慣。

  「那我走了。」
  「等等,有件事想問你。之前搜索北京城時,幫你們破陣的那個,是不是冷家人?」
  「沒錯。」季迴也很乾脆。

  「所以冷家有背叛者?」蔓蘿的臉色陰沈,開始想該怎麼不回冷家就能揪出這個傢伙。
  「也不算是...」
  「什麼叫也不算是?」

  看著蔓蘿的眼神,季迴笑了。

  「別看我,妳也知道,我是不會告訴妳他是誰的。不過...」
  「快說。」
  「其實那個人沒什麼惡意。當初也是因為我說了一句:『可以跟很強的人鬥陣喔!』然後他就來幫我了。」
  「呃。」蔓蘿有點傻眼。

  蔓蘿曾經在心裡假想了各種可能,就是沒想到理由竟然這麼簡單。

  「他之後好像有找到人陪他玩,所以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那個笨蛋。」蔓蘿突然想到一個人,一樣渴望對手的傢伙。如果真是他,那也太讓人無言了吧!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季迴淡笑,薄如蟬翼的翅膀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一眨眼就只剩一個小黑點,很快就不見了。

  「母親...」蔓蘿小心地把記憶球揣在懷裡,沒有注意到暗處的一雙眼,把所有的過程都收進眼底。

★☆★☆★

  悠閒的晚茶時間,所有的人圍坐在桌邊,一邊喝蔓蘿泡的茶一邊閒聊。

  突然,離門最近的坎神經突然繃緊。

  「怎麼了嗎?」蔓蘿見狀關切的問。

  「魔族。」一直沒出聲的揚殿下也悄悄擺好備戰的姿勢。
  「魔族?是幽屠嗎?」蔓蘿沈吟,起身準備開門。

  「我來吧!直接面對他,太危險了。」坎用手擋住了蔓蘿。
  「這是我跟柳蓿之間的恩怨,你們插手不太方便。」

  蔓蘿推開坎的手臂,竭力平穩自己胸中因傷而翻湧的血氣,把白陵牢牢地握在手上,才把門拉開。

  看到幽屠不意外,真正讓蔓蘿意外的,是幽屠腳邊一臉興奮的貓。

  「蔓蔓,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
 
 蔓蘿仔細地把千薔從頭看到尾,確定所有的傷都沒有大礙之後,才把視線轉回幽屠身上,冷冷地道:「今天是來跟我對戰的嗎?」

  「改天吧!柳蓿說妳的傷很嚴重,要我送藥過來給妳。」
  「送藥?」

  蔓蘿打開蓋子聞了聞,確實是柳氏祖傳,上好的傷藥。

  「謝謝你。」
  「小事罷了。」幽屠擺了擺手,完全無所謂。

  「還有什麼事?」藥也拿了,幽屠還是一副沒打算要走的樣子。是準備站在門口閒聊嗎?

  「是有一點事...」幽屠抓抓頭,一副很尷尬的樣子,最後才深吸一口氣,對蔓蘿吼了一句:「對不起。」

  「噗...」
  「別笑,我長這麼大,還沒認真跟誰道歉耶!」幽屠有點懊惱。
  「抱歉抱歉。」蔓蘿連忙掩住不小心開太大的嘴巴,用眼尾餘光掃向也是努力憋著笑意千薔。

  「也是柳蓿叫你來的?」
  「對阿!不然又要被她說我沒有禮貌了。妳都不知道,她嘮叨起來超可怕的。」幽屠一臉餘悸由存的樣子。

  「所以千薔跟你來,是為了證明你真的有跟我道歉。」
  「...對啦對啦!妳不要說的這麼清楚好不好。」

  幽屠現在連耳根都紅了。

  蔓蘿看著有點狼狽的幽屠,再看看旁邊忍笑的千薔。
  突然有點同情幽屠了。

  「要進來喝杯茶嗎?」
  「喝茶?」幽屠還在狀況外。

  「蔓蔓小姐?」不只是幽屠,連在一旁備戰的坎和揚殿下都傻了。

  「沒事。他們不是說了嗎?今天是來送藥的。」

  還沒說完,千薔已經閃過所有人,拖著傻住的幽屠開開心心地坐上沙發了。

  「可是,也有可能是陷阱阿!」坎還是不放心。
  「沒事。真要發生什麼,你和揚殿下聯手,也不至於擋不下來,不是嗎?」

  蔓蘿笑靨燦爛如花,可是坎怎麼默默有一種被陷害的感覺。

  幽屠看千薔接過蔓蘿遞上的茶杯,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才小心翼翼的啜飲自己的茶。茶香裊裊,很快的,屋內劍拔怒張的氣氛慢慢緩和,乍看之下還有一種和樂融融的錯覺。

  「不要說你們不放心,連我都覺得現在這個狀況很詭異。哪有這麼奇怪的人,竟然叫我來給蔓蘿送藥。」

  「她叫你來,你就真的乖乖來喔!」
  揚殿下很好奇,明明眼前的魔族實力也不弱,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聽命於一個人類女子。

  「沒辦法阿!誰叫我受雇於她,還害她破壞跟蔓蘿的約定...」幽屠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反正堂堂一個魔族,道個歉算什麼。」
  
  倒是蔓蘿聽完幽屠的解釋之後,微微笑了:「果然是柳氏。」

  「你們柳氏都這麼囉唆嗎?」幽屠耳尖,抓著蔓蘿的話尾問。

  「囉唆的應該只有柳蓿。」蔓蘿看了一眼滿臉認同的千薔繼續說:「柳氏一族一向以行事端正自豪,因為自己破壞約定而為我送藥,的確很像柳氏會做的事情。」

  所以才會對族內產生惡念之子這件事這麼執著。對她們來說,也許就像是一個除之而後快的污點吧!

  「妳就這麼信任姓柳的?萬一柳蓿不是標準的柳氏人呢?」
  「就算柳蓿不是標準的柳氏人,千薔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在傷藥裡動手腳的。」
  「我記得牠之前要殺妳吧!」指著千薔。
  「沒錯。」
  「那你們之後還要打嗎?」
  「你有疑問嗎?」

  「...妳們真是怪胎。」這是幽屠最後的結論,換來服靜揚、服靜杰以及坎三道認同的眼光。

  「好啦!我們要走啦!」幽屠一口乾掉杯裡的茶水。
  「這麼快,再坐一下嘛」千薔在旁邊抗議,她已經好久沒有喝蔓蘿泡的茶了。

  「茶有什麼好喝的,喝酒才痛快。」幽屠一臉不以為然。
  「至少讓我在喝一杯嘛!」
  「妳在吵,我就回去跟柳蓿講。」
  「...好啦好啦!」千薔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茶杯。

  「等等.這些茶葉讓你們帶回去吧!」蔓蘿從廚房拿出一包還沒開封的茶業。
  「拿回去幹嘛!」

  「就當你們今天特地跑一趟的謝禮吧!」蔓蘿掃了已經在旁邊流口水的千薔一眼,硬是把茶葉塞到幽屠手中。

  「好啦好啦!」幽屠一手抓起茶葉,一手抓起依依不捨的千薔,呼一聲就不見了。

  「這個幽屠真是性情中人,下次約他一起喝酒好了。」坎微笑,還在喝采剛剛幽屠做的結論。
  「我無所謂,反正幽屠也只是受雇於柳蓿,跟我沒什麼過節。最好再把他灌醉,讓他沒力氣插手。」蔓蘿笑得有點太過燦爛。

  「呃。」坎有點狼狽,正在想要怎麼回答時,蔓蘿卻突然神色一僵。
  「揚,我想出門。」
  「去哪?」
  「找茗茗。」
  「為什麼?」揚有點意外。
  「總覺得有點不安...反正季迴傷還沒好,大概也不會這麼快打過來,我去去就回。」

  說完,旋身畫出一個傳輸陣,亮光一閃,人就不見了。

★☆★☆★

  「茗茗,,妳怎麼哭了?」

  天野一邊安慰啜泣的茗茗,腦裡還在想如果冷悅真的死了該怎麼安慰她,屋內突然出現一道光,還來不及回神,眼前就憑空出現一個女子。

  「蔓蔓姐...」茗茗看到來者,哇的一聲就抱住蔓蘿:「悅悅,悅悅出事了。」

  「冷悅出事,怎麼可能?」那小子強悍的跟什麼一樣,普天之下打得過他也沒幾個,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出事?

  「真的,是悅悅的心告訴我的。」茗茗抱住胸口,小小的臉哭得眼睛鼻子全部都皺在一起,煞是心疼。
  「...」

  如果是定魂珠傳出來的消息,那可信度就很高了。難道...冷悅那傢伙真的出事了?

  蔓蘿心裡暗暗擔心,但還是竭力安慰哭泣的茗茗:「別哭,悅悅這麼厲害,不管碰到什麼事情,都一定會回來的。茗茗哭得這麼傷心,悅悅看到會很心疼喔。」

  「好,茗茗不哭,茗茗等悅悅回來。」茗茗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憋住淚水。

  「蔓蘿,妳怎麼突然過來?」被晾在一旁的天野終於回過神,開口問道。

  「其實是因為感應到一些事。」
  「感應?是關於冷悅嗎?」天野也開始緊張了。
  「冷悅我才不擔心勒!我比較擔心的是茗茗。」
  「茗茗會出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哪裡不對。」蔓蘿心煩意亂的回答。

  「茗茗沒事,蔓蔓姐不要擔心。」蔓蘿的手被霜茗小小的手握住,軟軟的觸感讓蔓蘿心安。

  「目前看來是沒什麼事,不過...」蔓蘿想了想,最後下了一個決定。

  「茗茗,閉上眼睛好嗎?」
  「好。」茗茗乖乖的閉上眼。不久,就覺得眼皮裡有溫暖的黃光,以及周遭熱熱的溫度。

  「那是什麼?好溫暖喔!」茗茗睜開大眼,好奇的問。

  蔓蘿順勢抱起茗茗,讓茗茗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茗茗有沒有覺得身邊暖暖的?」

  「有阿!」
  「那是我幫妳設的一個保護陣。有了這個,以後如果有人要欺負茗茗,這個就會代替姊姊保護妳。」

  「可是,姊姊怎麼辦?」茗茗揚起小臉,有點擔心。

  蔓蘿心裡微微一驚,果然是龍子,就算什麼都不知道,都還是能感應到最關鍵的部分。

  的確,這個陣非常神奇,可以在危險產生的第一時間做出防禦,同時還能把消息傳達給施陣者知道。但是要維持這個陣也非常耗力,每發動一次,對蔓蘿就是一次傷害,而且這個陣一旦啟動,就只能到施陣者死去那一天才能解除,算是柳氏最高階的保護陣。

  「茗茗乖,只要茗茗沒事,姊姊就不會有事啦!」
  「那茗茗不要有事。」
  「茗茗真乖。」蔓蘿愛憐地摸摸霜茗的頭,為她的童言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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