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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蔓蘿後,靜揚開始在小屋附近閒逛起來,結界內的精怪們走得一個都不剩,讓他覺得有些無聊。他不禁在心中默默想著:風精有這麼可怕嗎?不記得他沒事的時候就拿其他精怪來玩啊!怎麼沒半個人願意陪他呢?
    
  他嘆了一口氣,算了,他是來這裡調養的,不是來玩的。屋內還有蔓蘿點的餘香,但比起自然風而言,他較想站在外頭。那香味會令他想到某個人。
    
  某個令他心痛的人。  
    
  恨嗎?他問著自己。大概不是吧?更多的是痛。
    
  靜揚思索了會,當下就地而坐,閉目靜思。思緒如風,飛快在腦海中掠過,情感如海,藏在深沉的心裡。周遭的風輕撫著,颯颯作響的聲音,緩緩平息近幾天的紛亂。
    
  思緒飛回到了逃亡的那一天。
    
  他被季迴砍落翅膀的時候,逃亡的血濺得他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事物,包含,理由。
    
  他想不透,為何原本和氣融融的族群,會鬧成至今這樣的場面呢?印象中,從小,兄弟姐妹和親友們,向來就是個大家族的歡樂,幾時演變至今?
    
  還是,變的人是他呢?
    
  發覺,若再想下去,只會陷入泥淖中,永遠翻身不得。眼下最要緊的,是將所有的來龍去脈理個清楚,否則,就失去他逃亡來人界的理由了。
    
  那一天,天氣很好,天很藍、風很靜,大地一派清新。那天,卻是他最不得志的時刻。
    
  在逃亡的那天之前,有天傍晚,被父皇叫了去,他不疑有他,便欣然前往,卻哪曉得是一切不幸的開始?
    
  父皇冷著臉斥責他,將莫須有的罪名栽他在頭上,不容他辯駁。那時,整個大殿上,沒有任何人敢替他說情,就連一旁的季迴也默不吭聲。後來,他終於知道了,去告發他的人,就是季迴。
    
  父皇下給他的判令是:至邊境離宮去打理那裡的一切。表面上,父皇是要他到邊境的離宮去反省,實際上,是驅逐他。他明白的。風精的邊境,沒有人敢侵襲,一個閒置的地區,若不是驅逐,還能有什麼?
    
  於是,當天晚上,沒有任何人的送別,他收拾行囊,便離開至小身長的皇宮。步行去離宮的路上,他一陣悲鳴。原本,極為疼愛他的父母,此刻竟連目送他遠行也不願,而寵愛他的兄姐們,在父皇審判他時,竟面無表情彷彿這個人完全與他們不相干似的。
    
  風劃過他的臉頰,吹走了他的淚,他發誓,再也不哭了。
    
  吸一氣後,化成一道風,疾行而去。
    
  到天大明時,已不知走了多久,離邊境的離宮還尚遠。倏然,一陣狂風襲捲而來,不須回頭,便知此風是由風精幻化成的,且,帶著濃烈殺氣。
    
  原本,他會贏的,可以平安無事抵達邊境。若如此,現在的他,只需要釐清是誰教唆季迴告發他背叛的,也只需釐清所謂的背叛到底是指著什麼。然而,在第一批風精不敵他之下,第二批、第三批接二連三到來,饒他驍勇善戰,也禁不起這樣的輪番大戰。
    
  但,這永遠比不上最後一批前來的人,給他的痛。
    
  季迴,最後一批的將領,他的好友。
    
  斷風化出,與雷馳相抗。
    
  他不知道哪裡出了錯,但心神上確實很混亂,比不上季迴的,堅毅。
    
  一個旋身,背後一陣劇烈疼痛,從此,他失去了飛行能力,逃來人界。
    
  服靜揚睜開眼睛,嘆了一氣。還是不行,他把那幾天前後想了數遍,還是想不到問題的癥結點。那幾天就如同過去的好幾天,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怎麼只消轉瞬,便全變成他所不懂的世界了?
    
  想不透啊!
    
  反正待在這裡還需數天的時間,不急著一時。只是這麼一想,有些詭異的地方現在也稍微窺探一點了。但頭緒還不是那麼清楚便是。
    
  念頭至此,便不想再繼續思索下去了,決定回到小屋內,繼續品茗。蔓蘿的茶好,雖然他下意識得想逃,但也不想太過浪費。精靈是不需要食物的,但味覺卻都很講究。
    
  正當他踏出幾步後,便察覺空氣的流動有了變化。一股不良善的氣息,慢慢朝他而來。
    
  他冷笑:「要趁著我受傷來探一虛實的嗎?那,便來試試看,瞧瞧蔓蘿的藥到底有效沒效。」
    
  一轉身,服靜揚的周遭吹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風,風速越漸快速,他冷冷對著眼前不速之客道:
    
  「就且讓我來活動活動吧!」
 
    
  陰風陣陣,無常殿上的兩個人,正坐在一旁的小茶几旁,盤著腿下著棋,十分悠哉的模樣。兩人打扮迥異,一人白色高帽、白衣長袍;另一人黑色矮帽、黑色長袍。白衣人帶著中性美,黑衣人卻是十分男性的俊挺。兩人下棋下得非常專心,專心到一旁的小鬼已經站了好幾十分鐘以上,手裡顫抖地捧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一刻又過去了,白衣人終於發話了:「真討厭,又輸了,難道你不會稍稍讓我贏一下嗎?」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別傻了,哪有這個可能?不讓你輸太慘,你還真以為你天下無敵呢!」
    
  白衣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這才發現一旁被罰站的小鬼。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可憐的小鬼過來,小鬼才如釋重負般,將厚厚一疊資料輕輕地放在長官手上。白色的不能惹,無常殿或者說全陰間的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
    
  白衣人快速閱畢資料後,也不打聲招呼,便往黑衣人手上扔去。黑衣人被一疊厚厚的資料砸個正著,悶哼一聲,隨即瞪向白衣人一眼。礙於眾小鬼們的眼光,只得裝作沒事繼續看資料。
    
  黑衣人看完後,抬頭看了白衣人一眼問:「小闇,你打算怎麼辦?自己做?」白衣人賊賊笑了一下道:「你說呢?小曛,這種人間的事情,交給人間人去做啊!」黑衣人聽聞,挑了一下眉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白衣人搖搖頭,但笑容依舊令人望之喪膽:「不知道,但是氣息不是陰間的。非陰即陽,雖然破壞秩序的陽界人,也在我們管轄範圍,但是……」他指向身後案上的一疊檔案道:「你認為我們有空嗎?」

     黑衣人看著白衣人神秘地眨眨眼,跟著微笑:「某某人有空吧?」
 
  
  
  風冷冽地吹著,劃過服靜揚臉上的傷痕,一道鮮血慢慢流出。身上的衣服有幾道裂口,幾絲血液沾染著。服靜揚以手揩去臉上的血,笑地冷漠。
    
  眼前是一個精怪,張牙舞爪對著服靜揚咆哮著。這精怪足足大上服靜揚一倍之高,力氣也大得驚人,剛才服靜揚被他一抓,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那精怪狂笑地道:「沒想到風精這麼脆弱,看來傳聞是假的了!哈哈哈!只要我打敗你,那麼就可以在這裡稱王了!」
    
  服靜揚略側著頭,看著精怪,滿臉不在乎的神情,他冷笑道:「太過自以為是,要特別小心啊!」手上一畫,握住一道風在手裡。狀似喃喃自語地道:「雖然斷風幻化不出,但是替代的也好。」
    
  那精怪不等服靜揚幻化武器,一陣吼聲,便朝他襲擊而來。服靜揚只是冷笑地望著牠看,待精怪接近時,足間點地,跳躍起來。飛越過精怪後,持著風的手斜斜一砍,斷了精怪一隻手臂。
    
  服靜揚回身,施展拳法,不過須臾,便將那精怪制伏於地。服靜揚喘了幾口氣,看看手上臨時的武器已恢復為風散去,不禁低喃道:「唉,果然大不如前了。臨時的總是維持不久。」
    
  右手一轉,一把臨時的劍再度成型。服靜揚持劍抵住精怪下顎,微微一笑道:「還要打嗎?你現在勝算還是有的喔,畢竟我的體力不是那麼好,而且武器也化不出來。」
    
  那精怪只能勉強看向服靜揚,一動也不敢動,顫抖著聲音道:「不打了、不打了!」不知道服靜揚到底說的是真的還假的,如果真如他所說,是那樣體力不好、無法化出武器來,那現在是怎樣?若真叫他恢復體力,連打也不用打了。
    
  服靜揚看了看精怪一眼,收了武器,頭也不回地回到小屋去,臨去前對精怪道:「不管你是真心的還是假的,總之,現在消失在我眼前。」也不管精怪到底離開了沒,便逕自進屋去。
    
  入屋後,將蔓蘿留下的一包茶泡來喝。神情不定地品茗著,靜揚暗自想著:這樣該怎麼跟季迴打?連這種下等的精怪都得費些力才能制伏,要如何去面對強大的風精群呢?況且,體力似乎也下降了不少,不過動了會,便像人類一般喘息不已,更遑論幻化不出的斷風了。
    
  但是著急也沒有用,至少不必像之前那般暈死。當下,心中有了一個想法,於是離開了小屋,利用風,喚回剛才那隻被打敗的精怪。
    
  服靜揚抱著些許的惡作劇心態,對著精怪道:「我想了一會,我在這裡實在很無聊,所以要找人陪我玩玩。你去找來一批和你差不多的……不,比你強的精怪們過來。另外,再找些可愛一點的過來。」
    
  那精怪不敢不從,慌忙答應便慌慌張張離去了。
    
  服靜揚好笑地看著牠慌張的模樣,悠哉地入屋去喝茶了。
    
  此後幾天,白天和一群精怪們練武,晚上,就有一群被邀請來的可愛精怪圍著他東聊西聊。本來精怪們大多怕著他,畢竟,他可以算是「惡名昭彰」的風精。但這幾天相處下來,西嶺雪山上的精怪,大多和他成了朋友。
    
  只是,他發現,或許經過逃亡的時光,再怎麼樣,也不像過去和季迴那樣無話不說了。
    
  幾天過去,他的體力大增,除了斷風依舊幻化不出外,已經比初上雪山時好得太多了。現在,他臨時幻化的風之劍,可以維持較久一點的時間,雖然,還是比不上真正的斷風。
   
  這天,他首次踏出蔓蘿的結界外,感受著自然的流動,風可以給他很多訊息。才剛喚來風,便得到重要的訊息了。
    
  他回到小屋,隨手打包行李,交代了一旁替他整理房子的小精怪們一聲,便打算將訊息傳給蔓蘿,請人來接他。
    
  想起蔓蘿臨去交代他的事項,他努力地在小屋內尋找一個叫做「視訊電話」的東西,爾後自言自語道:「沒有留下電話給我,我怎麼聯絡妳啊!」
    
  嘆了一聲,步出結界外,本想用風傳達訊息,但難保不會被攔截,於是他喚來一隻地精道:「幫我傳個訊給人吧。」
    
  說明好後,便將話交待下去了:
    
  「蔓蘿,我要下山去,來接我。要小心,季迴在人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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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小白應該是最後一次串場吧︿︿
超愛他們的。
其實很想讓小白再多說一句:沒空也可以丟給他!哇哈哈~~~(內心OS反正專門收爛攤的嘛!)
男主角練功打怪完畢,可以下山去了。^^ 
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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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kathybloo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